散修大会的切磋擂台,是断铁城中央那座用黑铁铸的十丈高台。台面平整,四角立着旗柱,风一吹,黑铁旗猎猎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较量伴奏。
第一天的切磋环节,规则很简单——自愿上台,点到为止,生死各安天命。台下生死各安天命。台下人山人海,各种叫卖声、赌注声、起哄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集市。
“下一场,谁上?”擂台上的裁判高声问道,他是个胡子拉碴的元婴初期修士,声音像破锣。
人群里,一个瘦小的修士被人推了出来,他不过筑基后期,脸上带着怯色,手里握着一柄生锈的短剑。推他的,是两个黑风寨弟子,一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中期,正笑得不怀好意。“去吧小弟弟,让哥哥们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金丹中期的黑风寨弟子一脸戏谑,“放心,哥哥会手下留情的,只打断你一条胳膊。”
“我……我不上……”瘦小修士连连后退,声音发颤。
“上不上,可由不得你!”另一个黑风寨弟子一脚踹在他腿弯,瘦小修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差点哭出来。台下一片哄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摇头叹息,但没人上前——在断铁城,得罪黑风寨,等于自寻死路。
“真没劲。”裁判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人上台?没人我就——”
“我来。”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腰间挎着一柄普通长剑的青年走上擂台。他看起来不过金丹后期修为,神情淡然,仿佛只是来打个酱油。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黑风寨弟子嗤笑一声,“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云凌。”青年淡淡回答。
“好,云凌是吧?”黑风寨弟子活动了一下手腕,“你要是现在下去,给我磕三个头,我可以当没看见你。”“我上来,是为了打你。”凌云语气平静,“不是为了磕头。”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起哄,有人倒吸凉气——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敢当众怼黑风寨的人?“找死!”黑风寨弟子怒喝一声,金丹中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手中弯刀一闪,带着黑色的刀芒,朝着凌云的胸口劈来。刀势凌厉,带着呼啸的风声,显然是黑风寨的得意刀法。
凌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刀芒逼近,他才微微侧身,右手成拳,没有动用任何灵力,纯粹依靠《搬山诀》炼体小成的肉身力量,猛地一拳轰出!“嘭!”拳刀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黑风寨弟子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刀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飞溅,弯刀差点脱手。他还没反应过来,凌云的拳势未尽,继续轰在他的右臂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嘈杂的广场上清晰可闻。黑风寨弟子发出一声惨叫,右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已经被打断。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的青年——金丹后期,硬撼金丹中期,还一拳打断对方的手臂?这肉身强度,怕是比一些元婴初期修士还要恐怖!
裁判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高声宣布:“黑风寨弟子认输,云凌胜!”黑风寨弟子捂着断臂,疼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凌云:“小子,你给我等着!”
凌云懒得理他,转身走下擂台。经过那瘦小修士身边时,他低声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要么打回去,要么就别来断铁城。”
瘦小修士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人群自动为凌云让出一条路。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云凌是谁?没听说过啊!”
“金丹后期,肉身这么强,怕是炼体修士吧?”“黑风寨这次脸丢大了,哈哈!”“小声点,小心被他们听见!”
凌云回到紫瑶身边,紫瑶正披着敛息斗篷,眼中满是兴奋:“前辈,你刚才太帅了!那一拳,简直霸气侧漏!”
“小场面。”凌云淡淡一笑,“我没动用尘意,也没拔剑,就是想试试《搬山诀》的威力。”
“结果呢?”紫瑶好奇地问。“还不错。”凌云活动了一下手腕,“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一点。”
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的几个黑风寨弟子听得一清二楚。为首的是个金丹后期修士,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云凌……记下来,这人是个硬茬,需要留意。”
“师兄,要不要现在就收拾他?”一个小弟问道。“蠢货!”金丹后期修士低声呵斥,“这是在断铁城内,城规不许私斗!等大会结束,在城外截他!”
“是!”与此同时,高台上的散修联盟长老席中,黑风寨的代表也注意到了凌云。他低声对身边的紫煞道:“紫煞兄,这小子不简单,要不要——”
紫煞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先看看。这云凌的肉身力量很强,像是炼体修士,但他的步法……刚才避开弯刀的那一瞬,很像青云宗的《随风步》。”
“青云宗?”黑风寨代表皱眉,“他是青云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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