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陈设简单却干净,似乎是听雨楼后院的某间客房。
“我……没死?”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你很想死?”萧煜松开我的手腕,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看来宗庙地下的动静,还没让你长够教训。”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剧痛,根本使不上力。
“为什么……救我?”我看着他,问出了最直接的问题。我破坏了他的计划,惹下了滔天大祸,他应该杀了我以绝后患才对。
萧煜转过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昏暗的天色,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
“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他的回答依旧冰冷功利,“而且,你似乎……总能找到一些,连我都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指的是那份绢帛和柳姨娘的手札。
“宗庙下面……到底是什么?”我喘着气问。
萧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近乎疲惫的冷意:“如你所见,一个维持着宇文氏虚假繁荣,也囚禁着所有宇文氏血脉的……牢笼和屠宰场。”
“历代皇帝,不过是那‘怨核’选中的、光鲜一点的祭品。所谓的真龙天子,不过是它用以汲取国运和生命的傀儡。当傀儡失去价值,或者出现更好的替代品时,‘替换机制’就会启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寒:“而你昨晚,差一点就提前引爆了那次‘替换’。”
我心头巨震!我竟然……差点直接导致了皇帝的更迭?!
“那……反噬我的那个声音……”我想到那个苍老的、充满怒意的声音。
“是宇文汲,还是那‘怨核’本身,亦或是……历代皇帝残魂的集合体?”萧煜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谁知道呢。也许都是。你动了它们的根基,它们自然要让你付出代价。”
“不过……”他忽然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和复杂,“你竟然真的撼动了那‘替换机制’,甚至在宗庙牌位上留下了一道裂痕……虽然微弱,但确实是裂痕。”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审视。
“柳如湄的手札里,到底还记载了什么?那份绢帛,你从何得来?”
终于问到核心了。
我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知道,这是我手中仅有的筹码。
“告诉我,‘蛛网’到底是什么?白玉雕像和那盏灯又是怎么回事?”我反问道,“还有,你说的‘更好的替代品’……是指什么?”
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在我交出筹码之前!
萧煜盯着我,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权衡。
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凝固。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掌柜略显焦急的声音:
“王爷!宫里有旨意到!是……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来的!指名要见您……和那位‘李三娘’!”
我和萧煜的脸色同时一变!
皇帝的人!来得这么快?!而且直接点名了“李三娘”!
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
萧煜眼神一厉,瞬间恢复了那副冰冷莫测的模样。他快步走到我床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记住,你现在是李三娘,什么都不知道。宗庙的事,是地龙翻身。无论谁来问,都这么说。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清晰无比。
说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大步走向房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哗和脚步声,心脏一点点沉入谷底。
皇帝的旨意……是福是祸?
而我,在这突如其来的风暴眼中,又该如何自处?
握紧依旧无力的拳头,我感受着体内缓慢恢复的、微弱却顽固的力量。
无论如何,戏,必须演下去。
在这听雨楼,新一轮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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