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图案。
那扭曲的、带着某种不祥美感的黑色蜘蛛,静静地烙印在非金非木的令牌上,在白玉雕像基座下幽微的光晕中,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灰影……蜘蛛令牌……
一个我从未接触过、却本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势力,在这深宫地底,露出了冰山一角。他们窥探这白玉雕像,目的为何?与那“怨核”是否有关?
巨大的信息量和接踵而至的危机,几乎要将我的大脑撑爆。但比思维更快的是身体的本能——逃!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那白玉雕像散发出的威压虽然收敛,却依旧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再次降临。方才那灰影被瞬间汽化的景象,如同噩梦烙印在视网膜上。
我强忍着灵魂深处因恐惧而产生的战栗,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双腿软得如同面条,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移动。
目光死死盯住那扇尚未关闭的、通往暗河水道的石门。
不敢再看那白玉雕像和基座下的蜘蛛令牌一眼,我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连滚带爬地扑向石门!
就在我的身体即将穿过石门的刹那——
我怀中的暗金色绢帛,再次**发烫**!
这一次,不再是提示或波动,而是一种**尖锐的、近乎灼烧的刺痛感**!仿佛在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与此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白玉女子像手中灯盏里,那点缓缓旋转的、几近熄灭的金色光粒,**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闪烁了一下**。
一股比之前更加隐晦、却更加深入骨髓的**冰冷扫描感**,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掠过了我的身体,掠过了我怀中的绢帛,掠过了我掌心的玄铁戒指!
它……“看”到我了!
虽然我并非“亵渎者”,没有触动它的核心,但这短暂的停留和身上携带的、与它似乎有某种关联的物件,依然引起了这古老存在的**一丝注意**!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刚刚被暗河水汽打湿的后背!
我猛地冲出石门,反手用尽全力,狠狠拍在门旁的岩壁上!
扎扎扎——!
石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开始缓缓关闭!
就在石门即将彻底合拢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跨越了万古岁月的……**叹息**?
石门严丝合缝地关闭,将那片神秘的溶洞和恐怖的威压彻底隔绝在外。
我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碎裂。方才那一瞬间的扫描,虽然没有任何攻击性,却让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洪荒巨兽无意间瞥见的蝼蚁,连灵魂都在颤抖。
此地不宜久留!
那声叹息……是错觉吗?还是那白玉雕像残存的意识?
我不敢深想,挣扎着站起,沿着来时的暗河水道,向下游踉跄奔去。这一次,顺流而下,速度快了许多,但内心的冰冷和沉重,却比逆流时更甚。
蜘蛛令牌……白玉雕像……暗金色绢帛……玄铁戒指……
越来越多的谜团,像一张巨大的、混乱的网,将我紧紧缠绕。而我,似乎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这张网的中心。
不知在黑暗的水道中跋涉了多久,前方终于再次出现了微光和水声变大的迹象。似乎快到出口了。
我放慢脚步,更加警惕。出口处很可能有埋伏。
然而,当我小心翼翼地从一处被藤蔓半掩的水道口钻出时,却发现外面并非预想中的荒苑或宫墙,而是一片……**荒芜的、布满乱石的河滩**。远处是起伏的山峦轮廓,天空泛着鱼肚白,已是黎明。
这里……竟然是皇宫之外?!
这条暗河,竟然通向京郊?!
我怔怔地站在冰冷的河水中,看着远处陌生的山影,一时间有些茫然。
逃出来了?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那座吃人的皇宫?
不,不可能。
我低头看向掌心,那枚玄铁戒指在晨曦微光中泛着幽冷的光泽。还有怀中那份沉重的绢帛。
它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背负的东西,远比逃离皇宫更加沉重。只要“怨核”还在,只要那白玉雕像的秘密未解,只要蜘蛛令牌背后的势力存在,我就永远不可能真正自由。
更何况……宇文昊还在萧煜手中。那个叫我“阿姐”、与我命运相连的孩子。
我现在该去哪里?
听雨楼?墨先生已死,守墓人逐客。
找萧煜?他心思难测,亦正亦邪。
天下之大,似乎并无我容身之处。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孤寂感席卷而来。
我拖着湿透冰冷、伤痕累累的身体,走上河滩,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蜷缩起来。晨曦的光芒渐渐明亮,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拿出那份暗金色绢帛,在晨光下仔细端详。上面标注的九个能量节点清晰无比,针对“怨核”的干涉方法虽然晦涩,但结合我之前在秘档洞窟的“亲历”和皮卷法门的理解,竟能看懂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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