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苏真真,看着那抹娇艳的桃红被污浊的泥水吞没,我站在塘边,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带着恶臭的空气,却有一种扭曲的解脱感。
最大的两个物证,暂时消失了。
但痕迹还在。拖拽的痕迹,血迹,房间里的气味……
我再次返回新房,几乎是爬回去的。
关上门,我立刻开始清理。撕下沾血的地毯角落,用冷茶和布巾拼命擦拭地上的血污和化尸水痕迹。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将撕破的嫁衣碎片、沾血的布条全部收集起来。
还有床底……那堆塞过尸体的被褥……
当我终于处理完所有明显的痕迹,天空已经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灰蓝色。
黎明将至。
我瘫坐在狼藉的地板上,靠着床沿,浑身像是散了架,没有一处不疼。伤口重新裂开,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疲惫如同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但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崔嬷嬷随时可能会来。还有那个玄衣男子……他就像一把悬顶的利剑。
我挣扎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鬼一样的脸。苍白如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头发凌乱不堪,沾着血污和尘土。只有一双眼睛,燃烧着过于明亮的、近乎偏执的光。
我迅速拆开染血的布条,用清水艰难地清洗伤口。手臂上的剑伤不深,但皮肉翻卷,看着可怖。脚踝肿得老高,一片青紫。
找出妆奁里最好的金疮药,不要钱似的洒上去,再次撕下干净的中衣布料紧紧包扎好。
然后,我开始处理自己。仔细地洗净脸和手,梳通长发,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用那根金簪固定。从衣柜里找出一身素净的、符合身份的常服换上,遮住所有的伤口和狼狈。
做完这一切,天光已经大亮。
门外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以及丫鬟低低的询问:“少夫人?您醒了吗?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憔悴但已然收拾齐整、看不出昨夜半分疯狂的自己,缓缓深吸一口气。
“进来。”我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沙哑和疲惫,却又维持着应有的平静。
门被推开。
两个端着水盆和毛巾的丫鬟低着头走进来。她们的目光迅速而隐晦地扫过房间——打开的窗户,略显凌乱但并无异常的地面,以及坐在梳妆台前、脸色苍白的新夫人。
空气里,只有淡淡的熏香味道,昨夜那可怕的气息似乎已被晨风吹散。
一个丫鬟的目光在接触到我的手臂时微微顿了一下——那里,厚厚的衣袖下,隐约透出包扎的轮廓。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手抚额,状似无意地用宽大的袖摆将那点痕迹彻底遮住,眉头微蹙,声音虚弱:“昨夜未曾睡好,头有些疼……动作轻些。”
“是。”丫鬟们连忙应声,不敢再多看,小心翼翼地开始伺候我梳洗。
一切看似平静。
然而,就在梳洗即将结束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新房而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透过敞开的房门,我看到崔嬷嬷去而复返,脸色铁青,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面色冷硬的婆子。
而更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
在崔嬷嬷身旁,赫然跟着那个昨夜才交过手的玄衣男子!
萧煜!
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身姿依旧挺拔冷峻,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跨入院门的瞬间,便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崔嬷嬷人未至,声先到,带着一种终于抓到把柄的急切和尖锐,彻底撕破了清晨虚伪的平静:
“少夫人!老奴昨夜思来想去,实在心绪不宁!殿下昨夜并未歇在书房,至今不知所踪!您昨夜究竟做了什么?还请给老奴、给府里一个交代!”
所有的目光,如同利箭,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萧煜的目光尤其冰冷,带着审视,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灵魂深处所有的秘密。
我捏紧了袖中的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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