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柱哥,这是又去外镇发财了?”陈癞子斜靠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牛车上的麻袋。他是村里有名的游手好闲之徒,平日里要么偷鸡摸狗,要么跟在别人后面蹭吃蹭喝,村里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陈大柱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林薇跟他说的,要是遇到村里人问起,就说帮人捎带山货,赚点脚力钱。他赶紧从牛车上跳下来,憨厚地笑了笑:“没啥发财的,就是帮镇上的药铺捎带点山货,人家给俺几文脚力钱。”
“帮人捎带?”陈癞子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摸麻袋,“大柱哥,你可别骗俺。这天天往外跑,每次都拉这么多东西,要是只赚脚力钱,能供得起铁蛋去县城读书?还能把家里的破屋改成青砖瓦房?”
陈大柱赶紧把他的手挡开,往后退了一步:“真就是帮人捎带,俺家那房子是借了亲戚的钱才修的,铁蛋读书也是俺家婆娘咬牙凑的钱。癞子兄弟,俺还得赶紧回家卸东西,就不跟你多说了。”说罢,他赶紧跳上牛车,甩了一鞭子,赶着牛就往村里走。
陈癞子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变得阴沉沉的。他早就觉得林家不对劲了,前两年还是村里出了名的穷户,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可这半年来,不仅修了新屋,还送铁蛋去了县城的书院,林薇每次去镇上,穿的衣服都是新做的,这哪像是穷人家的样子?
“肯定是藏了啥赚钱的路子。”陈癞子摸着下巴,心里盘算起来。他想起前阵子听村里的王婶说,林薇经常在家里熬些奇怪的东西,还会去镇上买碱面,说不定是在做什么买卖。再加上陈大柱天天去外镇收皂角、草药,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悄悄跟在陈大柱后面,看着牛车进了林家的院子,院子里堆着不少麻袋,还有几个陶瓮,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等陈大柱把牛车赶进院子,关上大门,陈癞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走到村头的老槐树下,正好碰到了村里的李二嫂,就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二嫂,你知道不?大柱家肯定在做啥赚钱的买卖,天天去外镇收东西,家里堆得跟山似的,铁蛋还能去县城读书,这钱指定来路不一般。”
李二嫂本来就好奇林家的变化,听陈癞子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真的?你可别瞎猜,林薇那婆娘看着挺老实的,不像会做啥歪门邪道的事。”
“老实?”陈癞子冷笑一声,“这年头,老实能当饭吃?她要是没藏着路子,能这么快富起来?我看啊,说不定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买卖,怕咱们知道了,抢她的生意。”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眼睛里都冒出了贪婪的光,“不行,这事咱得弄清楚,要是真有赚钱的路子,可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吞了,咱村里的人也得沾沾光。”
李二嫂被他说得心动了,点了点头:“那你说,咋弄清楚啊?林薇家的大门天天关着,咱也进不去啊。”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陈癞子拍了拍胸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打算晚上去林家附近看看,说不定能听到些动静,要是能摸清林家到底在做啥,以后要么跟着一起做,要么就讹他们一笔钱,反正不能让林家好过。
而此时的林家,还不知道一场风波正在悄然酝酿。陈大柱把原料卸下来,林薇正忙着把皂角倒进大盆里,准备明天一早处理。她看着堆得满满的原料,心里松了口气,这些原料足够做两百块香皂了,等下月初,她就去县城看看,找个合适的铺子合作。
“大柱,你今天收的原料品相不错,尤其是这猪板油,新鲜得很。”林薇拿起一块猪板油,闻了闻,满意地说。
陈大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咧嘴笑了:“那是,俺跟那卖板油的屠户说了,以后有新鲜的,都给俺留着,俺多给两文钱。对了,今天在村口碰到陈癞子了,他问俺收这些东西干啥,俺按你说的,说是帮人捎带,他好像不太信。”
林薇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陈癞子?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俺没跟他多说,就赶紧回来了。”陈大柱说。
林薇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陈癞子那个人,好吃懒做,还爱搬弄是非,要是让他知道了香皂生意,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她想了想,对陈大柱说:“以后你去外镇,尽量早点回来,别在村口停留,要是再碰到陈癞子,就别跟他说话,直接回家。还有,家里的原料,你也别跟村里人说,免得他们瞎打听。”
“俺知道了。”陈大柱应了下来,他也觉得陈癞子不是啥好人,能不跟他打交道就尽量不打交道。
当天晚上,林薇忙到半夜才把皂液熬好,倒进模具里。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盘算着去县城的事。她打算先去县城的几条繁华街道看看,比如南大街,那里有不少绸缎庄、首饰铺,来往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女眷,要是能把香皂卖到那里的铺子里,肯定能打开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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