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地,人群彻底沸腾了!五文钱一斤的皂角,对村民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平时去镇上卖一担柴,也才赚十文钱。几个年轻媳妇立刻就商量着,明天一早就上山采皂角;连王光棍都凑过来,搓着手问:“秀娥,那皂角带点小枝子行不?俺眼神不好,挑不干净。”林薇笑着摇头:“叔,枝子得剔掉,不然熬出来的皂有杂质。您要是挑不动,让春桃帮您挑,俺给她算工钱。”
宴席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之前的猜忌和酸葡萄心理,早被这实实在在的利益冲得没影了。众人围着林薇,有的问采草药的注意事项,有的说自家有多少劳力,连张二婶都笑着说:“秀娥,俺明天就让俺家柱子跟你学采草药,保证按你的要求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薇家的院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院外站着七八个村民,每人都背着半筐皂角,脸上带着期待的笑。陈大柱早已在院角支好了磅秤,林薇则拿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铜钱。她接过村民递来的皂角,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带泥,去了籽,晒得干爽——便让陈大柱称重:“李叔,您这筐皂角,三斤二两,按三斤算,十五文钱。”说着,从布袋子里数出十五文铜钱,递到李叔手里。
李叔接过铜钱,捏在手里沉甸甸的,笑得合不拢嘴:“谢谢秀娥!俺明天再去采!”
接下来几天,林家的院门就没断过人。村民们挎着筐子、背着麻袋,络绎不绝地来送原料。有的人家甚至全家出动,老人在家晒皂角,年轻人上山采草药。林家新院的门口,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收购点。陈大柱负责称重验货,林薇负责结算铜钱,有时忙不过来,春桃也来帮忙记账,一天下来,两人胳膊都酸了。
有了充足且稳定的原料供应,林薇终于能安心地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核心的皂液调配和成品制作上。她在厨房隔出一个小间,作为熬皂的工坊,里面摆着三口大铁锅,只让陈大柱帮忙烧火、搅拌,最关键的皂液配比,她从不让外人看见——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质量关她也抓得严。有一次,张二婶送来的薄荷没晒干,还带着潮气,林薇当场就指了出来:“二婶,您这薄荷潮得很,熬出来的皂容易坏。您拿回去再晒一天,晒干了俺再收。”张二婶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知道理亏,只能扛着薄荷回去了。几次下来,村民们都知道了林薇的标准,再送来的原料,个个都挑得干净、晒得干爽,没人再敢糊弄。
眼看着铜钱实实在在地流入了自家口袋,村民们对林薇的感激和信服与日俱增。以前路过林家门口时,有人还会偷偷瞥几眼;现在见了林薇,都主动打招呼,有的还会把自家种的蔬菜塞给她。往日那些闲言碎语,更是连影子都没了。
可林薇并没有被眼前的和谐冲昏头脑。她心里清楚,这“共同致富”的局面,是建立在“她掌握核心技术”的基础上的。最关键的熬制皂液步骤,她依然只让陈大柱打下手,配方更是牢牢记在心里,连账本上都没敢写。对于村里那几个素有偷奸耍滑、嚼舌根名声的人家——比如爱占小便宜的刘老三,还有总爱搬弄是非的周寡妇——送来的货,她检查得格外仔细,有两次还以“杂质太多”为由婉拒了,并未一视同仁。她知道,对这些人让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表面上,带领村民共同富裕的局面已然形成,林家与村邻的关系也达到了空前的融洽。傍晚时分,总能看见村民们聚在林家院外,有的帮着晒原料,有的跟陈大柱聊天,孩子们则在院子里追着跑,笑声能传到村头。
但林薇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她坐在灯下,翻着账本,看着每天不断增加的原料收购量,眉头微微皱起——现在每天要收两百多斤原料,得花近两千文铜钱,手里的流动资金越来越紧张。之前“瑞祥记”的货款是按月结,要是这个月铺子那边出了岔子,比如销量不好,或者掌柜的压货款,她这边就可能付不出收购的钱。到时候,村民们的期待落了空,之前的和谐,会不会瞬间变成怨恨?
更让她担心的是,村里总有几双眼睛,在偷偷盯着她的熬皂工坊。那天她去挑水,就看见刘老三在院墙外探头探脑,见了她,又慌忙缩了回去。这些人,会不会因为没摸到核心技术,就生出别的心思?
她合上账本,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这看似红火的集体劳作背后,平静恐怕只是暂时的。那些被排斥在核心利益之外、或者觉得分配不公的人,心里会不会已经埋下了新的芥蒂?这财路,到底能走多远,她心里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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