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越是平静的时候，越容易出事。
他回头看了眼陈墨。那人坐着不动，呼吸平稳，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灵力外溢的表现，说明他已经进入状态。
“别出岔子。”他低声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偏西，影子拉长。营地里的人轮流休息，但没人离开岗位。
忽然，陈墨的身体晃了一下。
水无痕立刻警觉。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陈墨的灵力波动依然稳定，并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只是胎记的颜色变了。
从淡金色，转为更深的赤金。
玉佩紧贴胸口，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状光芒，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水无痕瞳孔一缩。他从未见过这种状态。
他刚想靠近查看，陈墨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不是攻击动作，也不是结印。
那只手缓缓张开，掌心向上，仿佛在接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那道光壁裂开了一道缝。
很小，但真实存在。
灵力开始从裂缝中涌入。
陈墨的呼吸变得沉重。每一口气都带着灼热感，像是从炉子里抽出来的风。
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加大灵力输出，顺着那道裂缝推进。
壁障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外面，水无痕看到陈墨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压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地面震动，周围三丈内的石板全部龟裂。
守卫们纷纷后退，唯有水无痕站着没动。他盯着陈墨，发现他的头发无风自动，双眼虽闭，睫毛却在快速颤动。
“他在强行撕开壁垒。”水无痕喃喃。
这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反噬经脉。
但他也知道，陈墨不会停下。
因为那道声音响起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灵压持续增强。空气变得粘稠，呼吸困难。几名离得近的成员被逼得后退到七丈外。
水无痕抬起冰杖，释放一圈寒气，在陈墨周围形成半透明屏障，帮他隔绝外界干扰。
就在这时，陈墨的左手突然握紧。
掌心朝上的姿势变了。
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但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冷静。
他知道，只要再撑三息。
只要再推进一丝。
就能跨过这道坎。
外面，水无痕看到屏障上的冰层开始结出金色纹路。
那是灵力共鸣的现象。
说明陈墨的灵力已经开始质变。
“快了。”他说。
陈墨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裂肺部。但他没有停。
识海中，那道裂缝正在扩大。
光壁摇摇欲坠。
只需要最后一击。
他调动全身灵力，凝聚于识海前端。
准备冲撞。
水无痕屏住呼吸。
所有守卫停下动作。
整个营地陷入死寂。
陈墨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指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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