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晚舟家楼下离开，体内那股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灼热渴望，像一团无处宣泄的野火，烧得我坐立难安，方向盘几乎都要被我握出汗来。
车子在夜晚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调转方向，驶向了苏清月离婚后新搬入的公寓。
敲开门，苏清月似乎刚洗完澡，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和意外。看到我站在门口，眼神灼热，气息不稳，她立刻了然于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没有多问，侧身让我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所有的理智和克制瞬间土崩瓦解。我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从晚舟那里带来的、无处释放的激情和躁动，急切地探索和索取着。
苏清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热烈地回应起来，她的回应熟练而富有技巧，像一团更炽烈的火焰，瞬间将我的引燃。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我们像两团纠缠燃烧的烈焰，急切地吞噬着彼此，仿佛要将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在这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中燃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平息。
苏清月慵懒地靠在我汗湿的胸膛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圈，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调侃：“每次在晚舟那丫头那里勾起的火，都要跑到我这里来泄……林枫，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我这都快成你的专用消防员了。”
我搂紧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同样沙哑：“吃醋了？”
“哼，”她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丝毫醋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和清醒，“吃醋？那倒没有。反而觉得这样挺好。”
她侧过身，支起脑袋看着我，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和理智：“我们之间，现在这样，最好。有共同的目标，可以并肩作战，分享事业成功的喜悦和压力；没有婚姻的束缚和恋爱的独占欲，彼此不给对方压力；还能享受这种最极致的快乐说实话，我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自由，又亲密；独立，又纠缠。比那种捆绑式的、互相消耗的婚姻关系，舒服多了。”
她的话冷静得近乎残酷，却又真实地反映了我们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现状。
我沉默了片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也许她说得对，这种基于共同利益、彼此需要又保持适当距离的复杂关系，确实更适合现在的我们。
“今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带晚舟去办了过户手续。”
我把下午在房产交易中心发生的一切，包括晚舟最初的愤怒和失望，我情急之下的坦诚解释，以及最终达成的“约法三章”，都详细地告诉了苏清月。
苏清月静静地听着，眼神闪烁，听到最后，她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惊讶和一丝赞许。
“可以啊，林枫！”她忍不住轻轻拍了我一下，“没想到你关键时刻还能超常发挥！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把事情搞砸，没想到你居然能把那么笨拙的一件事，用那种破釜沉舟式的坦诚，给圆了回来，甚至还因祸得福，把她给彻底说服了？还约法三章？行啊你！”
她的夸奖带着调侃，但也有一丝真心。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这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晚舟那丫头，心思太纯，对职场、对人性、尤其是对我们这种复杂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很理想化的阶段。你不能总把她保护在你的羽翼之下，让她活在你为她编织的真空世界里。那样不是爱她，是害她。”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
“得慢慢让她接触和了解这些，”苏清月继续道，语气像一位经验老到的导师，“职场的人际关系、利益交换、潜规则，甚至男女之间那些更复杂微妙的关系和欲望。你得引导她，让她慢慢看懂，慢慢理解，甚至慢慢接受。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只有一种模式。她需要成长，需要变得强大，不仅是在专业能力上，更是在心智和认知上。”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压低了些：“这个过程，其实也是在潜移默化地培养她，让她未来有一天，能够更成熟、更理性地看待你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让她明白，有些关系的存在，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背叛或伤害，也可能是一种更复杂的、成年人的相处和需要。”
我的心微微一震，看着她冷静而深邃的眼睛，不得不承认，她的谋划远比我想象的更长远、更惊人。她不仅在帮我处理眼前的麻烦，更是在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复杂的局面做着铺垫和准备。
这个女人，她的冷静、理智和深谋远虑，有时真的让我感到敬畏。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没有太多温存，更像两个交换了重要情报和策略后的盟友。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来到公司。昨晚的疲惫和放纵似乎并未影响苏清月的状态，她已经早早到了办公室，神情干练，仿佛昨晚那个在我怀里慵懒缱绻的女人只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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