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恳求的意味。
顾晚舟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她红着眼睛看着我,胸口剧烈起伏,但终究没有再立刻挣脱。她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给了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着被她的反应打乱的思绪。
苏清月之前的点拨和此刻她眼中的伤痛,让我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晚舟,”我看着她,语气无比坦诚,不再带有任何邀功或施舍的意味,“我知道你现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你看到清月、徐曼,她们有能力、有资源,能在事业上给我巨大的帮助,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做不到,你怕自己会成为我的累赘,怕自己在我心里比不上她们,对吗?”
顾晚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泪又滑落下来,但没有反驳,默认了我的话。
“但你和她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的语气加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和清月,和徐曼,首先是商业上的伙伴关系!我们之间,本质上是利益的结合,是能力的互补,是相互成就,也相互提防!我们需要彼此的资源,也需要保持距离和界限!”
我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而坚定:“但我和你,晚舟,我们不是合作关系!我们是恋爱关系!我是把你当作未来要相伴一生的人来看待的!这两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我看到顾晚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愤怒和失望似乎消退了一丝,多了一丝迷茫和动容。
“是!我承认,清月和徐曼现在能给我的帮助更大!但她们能给我的,永远只是‘助力’!是锦上添花!而你能给我的,是‘归宿’!是雪中送炭!是无论我成功失败,顺境逆境,都愿意陪在我身边的那份安心和温暖!这能一样吗?!”
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我拒绝徐曼那个一个亿的赌约,就是因为我知道,什么东西能拿来交易,什么东西不能!我的心,我的感情,我的归宿,是无价的!不是能用钱和利益来衡量的!我如果真的只看重利益,我为什么不答应她?!那样不是来得更快更直接吗?!”
“我给你买这套房子,用尽了我现在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
我指着桌上的合同,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我不是在施舍你,更不是在用钱摆平麻烦!我是想告诉你,我愿意把我现在拥有的、最实在的东西交给你!是想告诉你,我认定你了!我希望这里能成为我们未来的家,我希望你来做这个家的女主人,未来……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来管!因为我信任你!因为你是那个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我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紧张地看着她的反应。
顾晚舟彻底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我,眼中的愤怒和失望渐渐被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动容所取代。眼泪依旧在流,但似乎不再是委屈和愤怒的泪水。
她似乎终于听懂了我笨拙表达背后的真正含义——不是施舍,而是交付;不是补偿,而是承诺;不是把她和徐曼她们比较,而是将她放在了截然不同的、更高的位置上。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哽咽着开口,声音沙哑:“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是……不是哄我?”
“千真万确!”我用力点头,眼神无比真诚,“如果我林枫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别说了!”她急忙打断我,伸出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眼泪流得更凶,但眼神却软了下来,“我……我信你。”
她低下头,小声地啜泣着,肩膀微微颤抖,但不再是抗拒的姿态。
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靠在我胸口,任由眼泪打湿我的衬衫。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和冷静,甚至多了一丝属于女主人的审慎和规划。
“好,”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变得认真而坚定,“这套房子,我接受。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你说!”我立刻点头。
“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变心了,不喜欢我了,或者找到了你觉得更合适的人,这套房子,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
“不会有那一天!”我立刻打断她。
“你听我说完!”她坚持道,眼神固执,“第二,这套房子,暂时算作公司的资产,或者……至少是公司现金流的一个托底和保障。万一公司未来遇到急需用钱的紧急情况,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把这套房子抵押出去换取资金周转。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人感情,影响了公司的应急能力。”
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和敬佩。她不仅在情感上纯粹,在关键时刻,还能保持如此的理智和大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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