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远贸公司”的试探被干脆利落地回绝后,旧金山这边似乎短暂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尹静琬并未放松警惕,她利用系统新解锁的【基础情报甄别与反渗透要点】,重新梳理了与詹姆斯·陈的合作流程,增设了几道安全核查程序,并对所有经手核心事务的人员背景进行了更隐秘的复核。
许建璋那边的生意,也刻意放缓了扩张的脚步,将更多精力放在巩固现有客户和梳理内部财务上,避免树大招风。他行事愈发沉稳,那份源自得到静琬、家庭安稳而滋生的从容,让他即便在复杂的商业环境中,也显得游刃有余,倒是意外地赢得了一些本地老派商人的好感。
然而,真正的暗流,从不因表面的平静而止息。
这日,尹静琬收到一封经由特殊渠道、几经周转才送达的国内密电。发报方并非“南天”,而是另一个层级更高、更为隐秘的代号——“磐石”。电文内容极其简短,却让尹静琬脊背生寒:
“近期江南多地,出现仿制磺胺,成分粗劣,包装刻意模仿‘尹氏’早期标识,已致多名伤员病情恶化。流通渠道隐蔽,疑与江北方面暗中默许的某些地方势力有关。望警觉,并核查海外渠道安全。”
仿制磺胺?刻意模仿尹氏标识?致人病情恶化?
一连串的信息,如同冰锥,刺入尹静琬的心脏。她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份被回绝的“太平洋远贸”的合作意向书。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或假冒伪劣,这是一场针对她个人、针对她所从事事业的、极其恶毒的抹黑与破坏!
慕容沣!
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了解“尹氏”磺胺的价值与象征意义?还有谁,会采用这种既能打击她声誉,又能扰乱抗日队伍药品供应,同时还能逼迫她现身的毒计?他得不到,便要毁掉,或者,逼她为了“正名”而不得不做出反应,从而暴露更多破绽。
他甚至在利用那些与江北方面有牵扯的地方势力,将自己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其心可诛!
尹静琬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冷静分析。慕容沣此举,一石三鸟:破坏尹氏磺胺的声誉,打击依赖此药的抗日力量,试探她的反应。他算准了她不可能对国内伤员的遭遇无动于衷。
绝不能让他得逞!
她立刻行动。首先,通过“磐石”提供的加密频道,发回了一份详细的说明,包括尹氏磺胺目前唯一的海外生产标识、核心工艺特征(部分可公开辨别的)、以及近期所有正规流通记录,请求协助在国内进行澄清,并追查仿制药源头。
其次,她指示詹姆斯·陈,暂停所有非核心的无线电设备外流,集中精力,利用现有技术储备,开始研制一种极难仿制、且能快速鉴别真伪的磺胺新型包装与防伪标识。她要让冒牌货无所遁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必须确保自己这条海外生命线的绝对纯净。她再次提升了与国内联络的安全等级,更换了部分核心密码,并规定所有涉及物资调配的信息,必须经由双重甚至三重验证方可执行。
做完这一切,尹静琬独自站在工作室的窗前。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她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并非源于身体的劳累,而是源于与一个不择手段、拥有庞大资源和扭曲执念的对手,进行这场无形博弈的心力交瘁。
慕容沣的“爱”,早已异化成最锋利的刃,不仅对准了她,更对准了她所珍视的一切。
许建璋轻轻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静琬,歇一会儿吧。”他看到她眉宇间的倦色,心疼却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牛奶放在她手边。
尹静琬回过头,接过牛奶,指尖感受到杯壁传来的暖意。她看着许建璋关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这一世,她并非孤身一人。
“建璋,”她轻声开口,决定不再完全独自承担,“国内出现了一些状况,有人仿制我们的磺胺,害了人。”
许建璋脸色一变:“怎么会?严重吗?”
“很严重。”尹静琬简要将情况告知,隐去了慕容沣的名字,只说是“某些别有用心之势力”。
许建璋听完,沉默片刻,握紧了拳,语气却异常坚定:“静琬,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们的药是救人的,绝不能让那些龌龊手段得逞!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他的支持,如同暖流,驱散了些许寒意。尹静琬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或许,是时候让许建璋更多地参与到核心的危机应对中来了。他的谨慎与在商业圈的人脉,在某些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她将新型防伪标识的构思与尽快推出的重要性告诉了他,许建璋立刻领会,表示会全力协助詹姆斯·陈,协调材料和生产资源。
仿制磺胺事件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在尹静琬精心构筑的海外阵地上漾开圈圈涟漪后,终究未能掀起更大的风浪。得益于“磐石”方面及时有力的澄清,以及尹静琬迅速推出的、带有特殊化学荧光防伪标记的新包装,那些粗劣的仿制品很快在流通环节中被识别、清除,其背后的阴暗意图也随之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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