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昑的狂喜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天。一封盖着大清皇后摄政金印、措辞严厉如刀的国书,伴随着震天的战鼓,送到了汉城城下!
国书历数李昑“弑兄篡位”、“勾结倭寇”、“背弃藩属之责”等十宗大罪,宣布其“罪无可赦”!同时宣告:“大清皇后摄政,代天行罚!为护藩邦正统,靖清倭患,特遣天兵,入朝平叛!”
汉阳城(汉城)外,碧波万顷的黄海海面上,一支令所有朝鲜人、包括那些狂妄的倭国浪人都目瞪口呆的舰队,正劈波斩浪而来!
这支舰队的主体,是大清原有的福船、广船,但每一艘都经过了面目全非的改造!船体关键部位包裹着灰白色的、坚硬无比的“凝土”(水泥)装甲;两侧船舷密密麻麻地开凿出黑洞洞的炮窗,粗短的炮管闪着寒光(戴梓改进的臼炮和早期加农炮);最令人恐惧的是,在舰队中央,拱卫着三艘体型庞大、造型怪诞的巨舰!它们没有高耸的桅杆和风帆,只在船体两侧安装着巨大的、包裹着铁皮的木轮(明轮),轮子由船体内轰鸣的机器(早期蒸汽机)驱动,喷吐着滚滚黑烟,无视风向,以远超帆船的速度破浪前行!这是格物院、营造司与戴梓火器坊通力合作,不计成本砸出来的“靖海”旗舰——“镇倭”、“平虏”、“定远”!
旗舰“镇倭”宽阔的舰桥上,靖海军统领图里琛身披玄色重甲,按刀而立,身后猩红的“靖”字大旗猎猎作响。他冷漠地俯瞰着越来越近的汉阳城墙和城墙上那些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的守军,以及夹杂其间、穿着怪异盔甲、挥舞着倭刀的浪人。
“传令!”图里琛的声音通过铁皮卷成的喇叭筒,压过了蒸汽机的轰鸣,“目标:汉阳城墙倭寇聚集处、城门楼、叛军帅旗!‘开花弹’,三轮齐射!给老子——炸!”
旗语翻飞。三艘明轮巨舰率先调整姿态,侧舷炮窗轰然洞开!紧接着,整个舰队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地动山摇!汉阳那并不算高大的城墙,在如同冰雹般砸落的“开花弹”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砖石木屑混合着残肢断臂被高高抛起!凄厉的惨嚎瞬间压过了战鼓和号角!那些自恃勇武、准备在城头肉搏的倭国浪人,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狂暴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撕成了碎片!城门楼在第二轮齐射中就轰然倒塌,叛军的帅旗化作燃烧的破布!
三轮齐射,仅仅三轮!汉阳东城墙已是一片火海炼狱,坍塌了数段巨大的缺口!守军的意志被这超越时代的恐怖火力彻底碾碎!
“登陆!攻城!”图里琛拔出腰刀,直指那冒着浓烟的缺口,“虎贲营!给老子冲进去!遇抵抗者,杀无赦!凡持倭刀者,就地格杀!生擒李昑者,赏万金,封爵!”
“杀——!”早已在运输船上憋得双眼通红的靖海军士兵,如同开闸的猛虎,顺着放下的跳板,潮水般涌向残破的城墙!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些眼神凶戾、手持特制加长斩马刀或精钢大斧的屠夫、刽子手和骟匠!血腥的巷战瞬间爆发!但所谓的抵抗,在绝对的火力压制和这群专门为杀戮而训练的“虎狼”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战斗在日落前基本结束。汉阳王宫被靖海军团团包围。李昑穿着沾满血污的王袍,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冰冷的龙椅上。他身边只剩下几个浑身筛糠的文臣。那些助他夺位的倭国浪人,不是被炸成了渣,就是被冲进来的靖海军剁成了肉泥。
图里琛踏着满地的狼藉和尚未干涸的血迹,大步走入殿中,玄甲上溅满血点。他看都没看李昑,直接对身后下令:“拿下!押入囚车!传告全城:勾连倭寇之逆贼李昑已擒!凡李昑党羽,即刻自缚请降,可免一死!负隅顽抗者,诛三族!”
“不!我是朝鲜国王!你们不能……”李昑挣扎着嘶喊。
图里琛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李昑胸口,将他踹得翻滚出去,撞在龙椅腿上,鲜血狂喷。“国王?”图里琛狞笑着,如同看一条死狗,“皇后娘娘说了,从今往后,朝鲜没有国王!只有大清靖海军辖下的‘朝鲜都护府’!你们,”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瘫软的文臣,“就是第一批奴隶!给老子去石见银山,挖矿!挖到死!”
* * *
朝鲜的“闪电平叛”,如同一场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东亚。大清皇后那支喷吐黑烟、无视风浪的“神船”舰队,那能将城墙轻易撕碎的“神炮”,以及那支如同地狱修罗般凶残的“靖海军”,成了所有沿海国家挥之不去的噩梦。
消息传到江户,德川幕府一片死寂。老中(幕府最高行政长官)们面无人色。对马藩藩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切腹谢罪,家眷尽数被幕府扣押,以求平息大清的怒火。他们试图派出使者,携带重金和“国书”,前往北京“解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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