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墙上,照出一小片亮。我盯着那串编号L.M.07,手指一直没离开徽章的边缘。窗外车声断续,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我拿起手机,拨通关毅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他没说话,像是知道我会打来。
“我还是没想通。”我说,“这编号看着像线索,可查不出任何东西。”
他低声说:“你已经试过所有办法了。”
“可卡在这儿了。”我握紧手机,“就像走到了墙边,前面没有路。”
他停了几秒才开口:“我联系了一个人。”
我坐直了些:“谁?”
“以前在唱片公司待过,后来做信息中介。圈里人叫他老K。他手里有些没人碰过的资料,关于九十年代末几个音乐家族的事。”
“林慕云……也在其中?”
“他说他知道‘没落音乐家族’的事,特别是和徽章有关的。”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他愿意说?”
“有条件。”
我低头看着桌上的徽章,灯光下金属面泛着微光。“什么条件?”
“见面谈。他不打电话,也不留文字。只当面说,一手交条件,一手给线索。”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你觉得他可信吗?”
“不好说。他帮过人,也害过人。但有一点——他说出来的东西,从没被证伪过。”
我睁开眼,把徽章翻过来,背面刻痕清晰。这不是随便哪个工厂做的,它有来历。
“如果他要钱呢?”
“可能不止钱。”
“什么意思?”
“他过去替人藏过录音带,也销毁过证据。他不做白事,只做交易。你要的真相,他有钥匙,但开门得你推。”
我沉默了很久。
“我们见他。”我说。
“你确定?”
“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我声音低下来,“每一条路都被堵死,连老张那边都没了消息。现在终于有人肯提这个名字,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得听一听。”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好。”他说,“我明天和他确认时间地点。你别单独去,我陪你。”
“他会不会……设局?”
“我会先谈规则。如果他提出过分要求,就不推进。但你要做好准备,他可能会要一些你不想给的东西。”
“比如?”
“隐私,或者……帮你隐瞒某件事。”
我捏着手机,指尖发紧。
“只要不伤害别人,只要不让我撒谎,我都可以谈。”
他又停了一下:“还有一条。他说,如果你真是那个家族的人,这枚徽章本身就是信物。你带着它去,比什么都管用。”
我低头看着徽章,忽然觉得它沉了许多。
“所以,我不是在求他给线索。”我说,“我是在证明自己配得上知道真相。”
“差不多是这样。”
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个旧信封。我把这几月攒下的东西都摊开:纸条、照片、老张的笔记、还有那把铜钥匙。我把徽章放在最中间。
“关毅。”我轻声说,“如果这徽章真属于一个家族,那林慕云就不是编出来的名字。她真的存在过,她唱过歌,她戴过这个。”
“她是你母亲。”
“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知道她声音如何,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可我现在手里有她的东西。这说明,我不是凭空找一个人,我在靠近她留下的痕迹。”
电话那头,他缓缓说:“你现在不是在猜,是在追。”
“我不想再等了。”
“那就见他。”
第二天下午,阳光斜照进屋。我坐在录音室的小沙发上,手里拿着装线索的文件袋。关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约好了。”他说,“今晚七点,城西一家老茶馆。他指定的地方,偏,但不算隐蔽。他说要看得清对方的脸。”
我把文件袋放进包里,拉好拉链。
“他提条件了吗?”
“没有。只说见面时,你要带上三样东西:徽章,写有‘林慕云’名字的纸条,还有——你最近一次登台演出的视频。”
我一愣:“演出视频?”
“他说,要看你的声音。”
“什么意思?”
“不清楚。但他强调,必须是你真实演唱的,不能剪辑,不能重录。最好是现场收音版本。”
我点头:“我有上周比赛的备份。”
“他会评估你是否‘继承了血脉’。”
我皱眉:“这是什么说法?”
“他说,有些声音是家族性的。音色、气息、转音方式,都会遗传。如果你的声音和当年那个人相似,他才会继续。”
我心里动了一下。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唱歌像谁,却又说不出像谁。连关毅第一次听我唱,也说过一句:“这声音,不该埋在快递站。”
“他要是听了觉得不像呢?”
“那他不会给任何信息。”
“如果像呢?”
“他就告诉你徽章背后的秘密,以及林慕云消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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