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抬起头。
我坐在床边,手里还攥着那枚徽章,手机屏幕亮着,照片上的小女孩胸口别着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东西。门外的脚步声很轻,但我知道是谁。
“可以进来吗?”关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没有立刻回答。刚才的情绪还在胸口堵着,眼泪已经干了,可心里的重量一点没少。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徽章,把它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一响。
“进来吧。”我说。
门开了,他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走近,而是先看了看我的脸。他的眼神里没有催促,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等我准备好。
他走进来,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书桌上,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刚开完会。”他说,“天音文化想签你。”
我没动,也没出声。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们看了你最近三场演出的视频。”他继续说,“愿意给A级资源包,年度主打专辑、跨年晚会独唱,还有海外巡演资格。”
我慢慢转过头看他。
“现在?”
“就是现在。”他说,“这种机会不会等人。”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路灯照上来,映在墙上是一片淡黄的光。城市还没睡,远处有车流的声音,一点点钻进耳朵。
我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可我现在心里装的事,比唱歌重要得多。
“我查到的东西还没结束。”我说,“那个穿灰西装的人说的话,还有林慕云的名字,钥匙背后的0……这些都还没答案。”
“我知道。”关毅的声音很稳,“但你也得活下去,不能只活在追查里。”
我回过头。
他看着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停下一切去追真相,另一个是边走边查。前者可能会让你错过所有支持你的人和事,后者虽然难,但至少你还站在舞台上。”
我没说话。
他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文件袋,抽出一份合同草案放在桌上。
“他们给了初步条款。”他说,“独家经纪权,五年,全约。”
我走过去,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压得人喘不过气。翻到行程安排那页,手指停在“每月至少两城宣传”那一行。
“签了这个,我就不能再随时请假了吧?”我问,“哪怕有人突然联系我,我也得先报备?”
关毅点点头:“表面上不强制,但实际上,一旦进入他们的节奏,你就得跟着走。”
我合上合同,抱在怀里。
“我不想为了查真相放弃唱歌。”我说,“可我也不想为了唱歌,把自己变成一个被安排好的人。”
“那就谈。”他说,“我们可以提条件。比如保留一部分自主行程,或者设定特殊事由的临时离组机制。”
我抬头看他。
“你能帮我谈?”
“我是制作人,也是你最了解音乐的人。”他说,“我会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随便能复制的歌手,你是姜美丽。”
我低头看着合同封面。白纸黑字,像一道门槛,跨过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可我想起陈静姝的话。
她说:“你要查,我们就在这儿。”
她没让我停下,也没让我逃开。她只是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家都在。
我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旧信封。里面是我这几个月收集的所有线索:老张老师的笔记、废弃音乐厅的照片、那张写着“林慕云是你母亲”的纸条,还有钥匙。我把它们一样样摊开在桌上。
关毅没打扰我,只是默默地看着。
我把徽章放在最中间。
“这个和照片里的是一样的。”我说,“我不可能是巧合。”
他拿起徽章仔细看,又对照照片。
“这不是普通饰品。”他说,“做工精细,边缘有编号刻痕。像是某个机构或组织的标志。”
“如果是这样……”我声音低下来,“那林慕云可能不只是个名字。她可能属于某个地方,做过什么事。”
关毅把徽章放回桌上:“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选签不签约,而是怎么在签约的同时,不丢掉查真相的机会。”
我点头。
“我们先见他们一面。”我说,“把话说清楚。我不是普通新人,我有必须做的事。如果他们接受,我们可以合作。如果不接受,我宁愿再等等。”
他笑了下:“这才是你想走的路。”
“不是别人推着我走。”我接下去,“是我自己选的方向。”
他走到钢琴旁坐下,随手弹了一段旋律。音符一个个落下,很轻,却让人听得很清楚。
“这段曲子,我昨晚写的。”他说,“还没命名。”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现在弹?”
“因为适合你。”他说,“它开始很安静,像一个人在黑暗里走路。但越往后,节奏越强,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盯着琴键。
“你相信我能同时做两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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