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雪容抱着布包里整整齐齐码着的纱布包,心情忽然就温暖得有些感动了。
她抱着两个孩子,在心里对谢照君说:你要挺住,我们都在等你呢。
向官药库的那家药铺走去的时候,东瀛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大街上奔跑着一群群的衙役,还有往家里搬药的百姓。
药铺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清一色都是拿伤药给当兵的男人的妇女和孩子。
束雪容掀着车帘子看着这一切,突然听到街边一家茶寮里有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谢王爷当年在大渝的时候就是战神,打高丽人就是切瓜砍菜一样简单,这次当然也能赢!”
“可这次高丽人太多了,还有黑风部落的骑兵……”
“你懂什么!束王妃可是来自未来的人,她肯定有办法的!”
束雪容的心脏突然就跳到了嗓子眼。
她来自未来的事,除了谢照君和少数心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道?
是谁没有把消息控制好?
正想着,车突然停了下来。
春桃的声音传来:“王妃,官药库到了,可王大人说要王爷的手谕才能开库。”
束雪容下车,官药库的大门紧闭着。
守库的兵丁拿着长枪横在门口,户部主事王大人站在门里,一脸的为难:“王妃恕罪,官药库乃是重地,没有王爷的手谕,下官实在不敢开库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规矩!”
束雪容气愤地责骂他,“永安城的伤兵等着药材救命,你再拖,就是杀人无疑!”
王大人面白如纸,却还是直摇头:“下官也是按着规矩办事,要是开了库,王爷怪罪下来……”
“我担着!”
束雪容大声说,“下官现在是以王妃的名义下命令,马上开库!伤兵缺药死了,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你!”
王大人给唬得一哆嗦,犹豫了半天,这才挥挥手:“开库!快开库!”
库门一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里面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药材,止血的三七、消炎的金银花、解毒的甘草……应有尽有。
束雪容连忙说:“明轩,你去通知凌大夫,让他派徒儿来搬药。王大人,你让人把药材登记造册,每一笔都要记下来!”
正忙活着,一个衙役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
“王妃!不好了!周大人说,粮草仓的粮食不够了,顶多只够军队吃五天!”
束雪容心里一咯噔。
粮草是最为重要的,要是断了粮,不用高丽人打,自己就先乱了。
她跟着衙役往粮草仓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周启元的哭喊声:
“这可怎么办啊!原以为能撑半个月,谁知道去年冬天雪大,好多粮食都受潮发霉了!”
束雪容进了粮仓,一看,果然不少粮囤的底部都发了霉,空气里弥漫着霉味。
她蹲下去,一把抓住一把发霉的粮食,手指好冷。
“还有多少好粮?”
她问周启元。周启元忙递上账本:“回王妃,好粮才三万石。若按五万军队算,顶多五天;若加上百姓,三天也挺不住。”
束雪容看着那可怜的数字,大脑飞速转动。
大渝的漕运粮草还要十天才能到,这五天的缺口要怎么补?忽然,她想起几天前巡查时,发现城郊的几个旧贵族的私仓,囤了不少的好粮。
“周大人,城郊张、刘、王三家的私仓,大王可知道?”
周启元一愣:“知道是知道,可那些是私粮……”
“管不了那么多了!”
束雪容冷冰冰地打断他,“你立刻去征用,就说战后加倍偿还。若他们不肯,就说他们通敌!”
周启元变色:“王妃,那三家可是东瀛的老牌贵族,不好惹啊!”
“都要城破人亡了,还怕不好惹?”
束雪容眼睛危险地闪着光,“你若不敢去,本王亲自去!”
周启元不敢再推诿,连忙应道:“下官去!下官这就去!”
看着周启元匆忙的背影,束雪容揉着太阳穴。
忽然,一个粮官凑过来,小声说道:“王妃,其实还有个地方有粮,就是……就是黑风岭那边的屯田,可是现在被黑风部落占了。”
束雪容眼前一亮:“屯田有多少粮?”
“大概有五万石,都是今年新打的,没有来得及运回来。”
粮官道,“只是现在黑风部落的骑兵就在那边,根本无法靠近。”
听了粮官的话,束雪容沉吟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黑风部落虽然凶狠,但他们被高丽人收买,未必真个拼命。
若是能派人策反,便可夺回粮草。
可是谁去才成呢?得会说黑风部落的话,又要有胆量。
正在思索间,只听外面蹄声急急,秦风飞奔进来:“王妃!王爷派人送信来了!”
束雪容忙接过信看,只见上面熟悉的笔迹写着:
“雪容,永安城坚守不易,勿念。李将军已埋伏在黑风岭,今夜便会劫粮。粮草若急,可寻黑风部落首领之女阿古拉,她曾受我大梁之恩,见此信物,必不吝助。照君字。”信中又夹着一块刻着狼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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