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正准备沐浴,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那条绣着诡异虫蛇纹路的腰带,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随性韵律。
外袍被轻轻褪下,搭在了一旁的屏风上,露出了里面单薄的白色里衣。
灯光将他脱衣的动作放大成墙上舞动的剪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与妖异之间的美感。
席初初:“!!!”
她此刻的感觉无比复杂且卧槽!
这影子术的“初体验”地点也太……尴尬了吧!
她只是想跟踪探查情报,没想观摩美男沐浴啊!
虽然这背影确实挺赏心悦目……阿呸!
她现在是动也不敢动,虽然影子本来就会动,只恨不得自己能暂时“瞎”掉。
这该死的术法,怎么偏偏是附着在影子上,还是在这种时候。
巫珩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常,他解开了里衣的系带,光滑的布料顺着肩线缓缓滑落……
席初初心中哀嚎一声,赶紧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深具诱惑的身躯移开,拼命去听周围的动静,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冷静,席初初,你是来干正事的!
她不断告诫自己,但那种如同被踩在脚下,被迫围观“现场直播”的诡异感觉,还是让她这位见惯风浪的女帝,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窘迫。
……她不是不想立即离开,可这“影子术”一旦开始,就得待够半个时辰才能离开。
——
被迫“欣赏”完巫珩那一场美艳的沐浴场景,没曾想,他又掏出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诡异草人。
并且用一种低沉阴森的声音说:“阿昭,你逃不掉的……”
席初初一个激灵,意识猛地被抽离,瞬间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她坐在极乐楼顶层的房间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那一股带着阴暗巫术气息让她脊背发凉。
“这狗东西,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席初初磨了磨后槽牙。
她想起那个制作精良的草人,嘴里嘀咕:估计不是诅咒就是扎小人用的吧,南疆男人果然可怕啊。
然而,席初初并不知道的是,在她意识离开之后,那间客栈客房内,还发生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就在席初初的影子悄然消散的刹那,正低头凝视草人的巫珩,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他那双妖异的眸子缓缓抬起,若有所思地朝着方才影子所在的墙角瞥了一眼,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方才……似乎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但那感觉转瞬即逝,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他并未深究,或许是错觉,或许是这葬雪城本身弥漫的混乱气息所致。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手中的草人上。
席初初没有“看”到的是——巫珩在说完那句充满占有欲的“你逃不掉的”之后,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对草人施加什么恶毒的诅咒或针刺。
相反,他指尖极其轻柔地抚过草人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抚摸情人的面颊。
然后,在昏黄跳动的灯火下,他缓缓地、珍重地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将稻草人的额头贴在了自己微凉的唇上。
停留了足足三息的时间。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妖异的眸子里,此刻漾动着一种扭曲却异常专注的柔光,仿佛他亲吻的不是一个粗糙的稻草人,而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阿昭……”他又低声唤了一次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里面蕴含的复杂情感,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那不仅仅是一种执着的追逐,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扭曲的执念……痴迷。
若是席初初看到这一幕,恐怕就不会简单地认为那草人只是用来诅咒的工具了。
那更像是一种扭曲的寄托,一种偏执的标记,象征着巫珩那早已偏离常轨、不容拒绝的“心意”。
席初初虽然对巫珩的意图有了初步了解,但拓跋烈那边的情况依旧不明。
席初初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施展了第二次【影子术】。
这一次,她选择了拓跋烈作为目标。
意识再次经历那种被压缩、扭曲的诡异感觉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附着在一条被灯光拉得长长的挺拔的影子之上。
视野所及,是一家葬雪城常见经营酒水和皮肉生意的酒馆角落。
拓跋烈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方桌前,闷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他脚边已经东倒西歪地放着好几个空酒罐了,桌上的下酒菜却几乎没动。
他的酒量显然极为惊人,喝了这么多,身形依旧稳如磐石,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幽暗,仿佛酝酿着风暴。
而在他周围,那些夜晚出来“做生意”的美人们,一个个眼睛发亮,如同饿狼盯着肉骨头般,贪婪的目光在他健硕的胸膛、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上流连忘返,几乎要流下哈喇子。
拓跋烈的外貌和气质,在这葬雪城无疑是顶尖的,对于这些风尘女子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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