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有人提议玩“故事接龙”,从王大爷开始,每人说一句,连成个新故事。王大爷起头:“雪地里来了只狼。”张大妈接:“狼嘴里叼着个布娃娃。”周砚田接:“布娃娃穿着红棉袄。”李淑琴接:“棉袄上绣着朵梅花。”杨永革接:“梅花是用狼毛绣的。”石蛋接:“狼其实是山神变的,来送娃娃回家。”大家都拍手,说这结局最好。
烤红薯熟了的时候,杨永革把它们扒出来,烫得直搓手。红薯皮焦黑,掰开里面却金灿灿的,甜香混着松脂香飘满屋子。老三也得了块,周砚田用手掰成小块喂它,鸡吃得“咯咯”叫,铃铛在安静的屋里响得格外清。
后半夜,炉火渐渐小了,大家却没散去。王大爷靠在墙上打盹,草帽滑到了地上;张大妈把蓝布盖在李淑琴腿上,自己的头歪在她肩上;周砚田给老三的食盆添了点米,鸡窝在墙角像个暖和的小窝;杨永革用树枝在地上画部落的地图,石蛋趴在旁边看,手指跟着画圈圈。
李淑琴往炉子里添了最后块煤,火苗舔着煤块,发出“噼啪”的轻响。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这故事会比任何华丽的演出都动人。
冬日故事会的意义从来不是故事多精彩、听得多入迷,而是有群人愿意陪你围在炉火旁,听你讲过去的故事,跟你一起为虚构的角色担心,就算屋外寒风呼啸、屋里炉火渐弱,也觉得比独自守着空房更暖和。这些混着松脂香的瞬间,就像炉里的余烬,看着快灭了,却能焐热整个寒冬,把孤独的日子都烘得暖暖的,带着股说不出的踏实。
至于明天的雪会不会停、炉子里的火会不会灭?谁知道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这群人还能聚在活动室里烤红薯、喝姜茶、讲故事,就算雪封了门、煤烧完了、故事讲得颠三倒四,也会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因为最好的故事,从来不是完美的情节,而是身边那群能让你觉得“有他们在,再冷的夜也能熬过去”的人啊。
天快亮时,雪停了。杨永革把石蛋背回家,孩子怀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红薯;张大妈的蓝布落在了活动室,上面沾着点瓜子壳,像撒了把小芝麻;李淑琴把没喝完的姜枣茶装在陶壶里,说“留着下午喝,还能暖身子”;周砚田给老三的棉垫加了层布,鸡缩在里面,只露出个小脑袋;王大爷的破草帽挂在墙上,帽檐还歪着,像在等着下一次讲故事。
石蛋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窗户,窗台上的冰花像幅画。他跑到活动室,看见杨永革在修炉子,张大妈在扫瓜子壳,李淑琴在黑板上写“下次故事主题:春天”,突然觉得,这个被炉火、笑声和红薯香填满的冬夜,成了心里最暖的念想,比任何故事都难忘,比任何春天都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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