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细微的事物他的浮屠眼就不管用了,不过令他十分好奇的是,为何在彔国会出现璃国的玄璃卫,人数竟还有如此之多?
这简直不合乎常理。
要知道璃国边境所在离这里,少说也有数千里之遥,这还是直线距离,要是绕远路上万里也不一定。
就算璃国如今已然占据了齐云国百岳千山以南的大片土地,那也必然需要大量人手巩固统治、搜刮各类资源,怎会轻易派遣如此多精锐玄者,深入这三国交界、混乱无序的彔国腹地?
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江真心中疑窦丛生。
他驱使黑马稍稍加快脚步,靠近了前方正意气风发的咬爷。
“咬爷。”
“为何璃国人千里迢迢,要派这么多玄璃卫来彔国,难不成是想从此处过路,从背后偷袭齐云国腹地?”
咬爷正全神贯注赶着马,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满脸兴奋之色,闻言头也不抬,嘿然一笑:“行啊,你小子还懂点带兵打仗,不过这也许只是其一,好多事你刚来,不懂。彔国这破地方,表面看是鸟不拉屎,可地底下……嘿嘿,藏着好东西呢!璃国那帮孙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派人来这里寻宝,都持续好多年了!”
“好东西?”
江真追问。
咬爷这次没空搭理他,因为此刻冲在最前面的鹞子已然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着停下。
紧随其后的三十余骑也迅速呈扇形散开,将这片乱石林的出口隐隐围住。
“吁——!”
咬爷勒住马,眯眼朝乱石林中望去。
江真也紧随其后停下马,凝目而视。
只见前方乱石林中人影绰绰,估摸分为两方。
最里面背靠几块巨大岩石负隅顽抗的,是十来个穿着破烂玄璃卫服饰的璃国人。
他们果然个个带伤,衣衫染血,但结成的防御阵型依旧严密,刀光剑影间夹杂着各类术法光辉,显然都是精锐,修为最低也有炼精期六层。
居中指挥的是个面色冷峻、左颊带疤的中年汉子,气息雄浑,赫然是炼精期九层,手中一柄狭长的青锋剑吞吐着尺许长的剑芒,每每挥出,必能逼退近身的敌人。
他们身上鼓鼓囊囊的包袱和行囊,在激烈的动作中格外显眼。
而正在围攻他们的,是一股约二十来人,穿着杂色皮甲,武器五花八门,看旗号似乎是附近另一伙以劫掠为生的“沙狼帮”。
这伙人配合默契,出手阴毒狠辣,专攻下盘和要害,显然是擅长暗杀偷袭的好手,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路数。
两方混战之间,璃国人虽悍勇,但伤疲交加,又被人数占优的敌人围攻,眼看防御圈越缩越小,估计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老子一猜就是沙狼帮的杂碎!”
咬爷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毕露。
“敢在老子地头上抢食?鹞子!”
“在!”
鹞子应声,眼神锐利如鹰。
“你带十个人,绕到侧面,先把沙狼帮这伙人的退路给老子断了!其他人,跟我直接冲进去!记住了,璃人身上的东西,还有他们的人头,老子全要!谁事后要是敢藏私让老子逮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咬爷的巨刃在空中划过一个血腥的弧度,刃尖直指前方交战众人。
“是!”
众人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鹞子立刻点出十名骑术精良的手下,拨转马头,悄无声息地沿着乱石林边缘向侧后方迂回。
咬爷则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巨刃,刀身上开始流淌起一种莫名之息,那是法力开始灌注的征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目光扫过身侧沉默的江真:“光头兄弟,第一遭跟老子出来干活,让弟兄们瞧瞧你的本事!别留手!”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狂飙而出!
“杀——!”
三十余骑如同出闸的猛虎,怒吼着紧随咬爷,马蹄翻飞,卷起冲天尘土,朝着乱石林中的战团狠狠撞去!
江真见状眼神微凝,催动黑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冲锋队伍的侧后方。
同时思忖着待会该如何出手,并且见好就收。
沸血诀与怒脉诀他不敢轻易再动,但仅凭这副千锤百炼的体魄和初步融合的“开山破风”拳意,对付眼前这些杂兵,应当足够了。
突如其来的生力军,尤其是咬爷那炼精期九层毫不掩饰的狂暴气势,瞬间打破了乱石林中微妙的平衡。
“三屠众!是咬爷!”
沙狼帮中有人惊恐地大喊。
“娘的,这煞星怎么亲自来了!”
“弟兄们,风紧,扯呼!”
沙狼帮其中的一位小头目见势不妙,萌生退意,他们本就只是想来捡便宜,可不想跟这方地盘上凶名在外的咬爷硬碰硬。
然而,已经晚了。
鹞子此刻带领的那十骑已然如同精准的铡刀,恰好封住了他们来时的退路,箭矢和投矛劈头盖脸地射来。
咬爷一马当先,巨刃横扫,一道墨色的弧形刀芒呼啸而出,直接将两名试图阻拦的沙狼帮众连人带兵器斩成四截,血雨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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