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外公不是不爱,只是想要给舅舅一个适应时间,想要他忘记痛苦。
良月,云城,黎县,初好镇,云家嘴,白雪家
云河听到这话,直接站起来,脸上都是不甘的惊讶,几乎咆哮地哭泣:
“没有一句话,他就这样对我,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云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激,又坐回位置。
愤怒过后,他整个人瘫软在竹椅上,苦涩的笑意,夹杂着干涩的哭声,满是自嘲与失落。
“爸,”云河抬头,望着天空,无力地质问:“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句话,也不愿意给我。”
南烟看了眼,一旁竹编桌上的抽纸,伸手却又收回来。
她想,舅舅不会想要这样。
本来,在她面前流泪,他可能就觉得足够丢脸,她怎么提醒他。
“舅舅,”南烟急忙出言安抚:“不是这样,我再三问外公,他说,他对不起的人太多,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前段时间,南烟收到,云集提前约定的邮件时,她还在怅然中。
外公还是那个傲娇的外公,说不出对不起,就以这种方式道歉。
他已经去世这么多年,却现在才寄出来这封邮件。
她再三问过邮递员,确定外公要求的时间,就是现在。
她不明白外公的深意,但她想外公那么好,他一定是好的意图。
可他不知道,舅舅已经等这个答案,等了很久。
本来,他以为,他再也等不到,却又有这样的答案。
南烟告诉云河,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有他的一份。
他彻底失控,没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已经放下,为什么又要让他想起来,他不能接受。
宁愿,云集从未在乎过,而不是事后补偿。
云河将风筝捣烂,却又哭着将它捡起来,哭得更加厉害。
南烟却再次,将刚才的盒子拿过来,把上面的盖子打开,露出下面一模一样的风筝。
“阿烟,”云河看向南烟,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做了两个?”
南烟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把风筝放到云河手里。
他仔细端详,终于发现端倪,这是云集做的,他习惯将最后一节竹条留下来。
这一刻,云河终于平静下来,心一下子就平淡如水。
“他这么了解我,”云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阿烟,是不是吓到你,舅舅变成一个疯子。”
南烟笑着摇了摇头。
心想,你这算什么,明轻发疯才是恐怖,感觉天一下就黑下来。
她早就习惯发疯,明轻时不时也会发疯,还会在床上发疯。
倒是,没有对她发飙。
“年轻的时候,”云河陡然说起往事:“我以为觉得痛苦,我恨他,所有事,都要和他对着干。”
谁说云河不像云集,这简直是一模一样。
明轻总说,南烟就是一个可爱有趣的犟种。
源头原来在这里。
一家子的犟种。
“阿烟,”云河无奈一叹:“在他去世前那段时间,我每天和他一起睡,”
“他都是念着你的名字,直到,某一天醒来,他的身体凉透。”
南烟不敢想象,外公到底有多么想要见她,却怕她会伤心,不愿见她。
外公也是一个臭美的人,怕他死前的形同槁木,吓着她,也想要留一个好印象,连葬礼也不许她参加。
南烟想,外公低估舅舅对他的感情,也没有任何回应,这是永恒的伤害。
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是要学会放下。
“阿烟,”云河苦涩着脸:“他为什么偏偏这样对我?他不让你回来,说要你慢慢适应,再让你知道。”
南烟感觉像是当头一棒,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明白,为何,外公不是在去世后,寄来邮件,而是去世很多年后。
“舅舅,”南烟坚定地说道:“因为爱,因为他爱你,他想要,你慢慢适应,”
“他的离去,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但他低估你的感情。”
此时,一束强烈的阳光,破开云层,射进竹林里,将竹叶晒得亮晶晶的。
云河望着南烟,破涕为笑,脸上满是理解后的释然。
他会放下,他永远在这里,守着他年少时的信仰。
南烟微微一叹,外公的五个子女,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
却只有舅舅,才选择留在他们身边,陪伴着父母。
是他最亏欠的那个人,最不待见的那个人,守到最后,以后,还会接着守下去,做一辈子的守家人。
南烟看着,云河摸着手里的风筝,起身准备进屋。
却刚走到第二根柱子时,就被明轻拦腰抱起来,两步回到房车卧室。
明轻将门窗反锁,将她放在沙发上,挽起她的袖子,仔细查看她的手臂,已经起了红疹。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着脸,轻柔地给她上药。
明轻给她上完药,就背对着她坐着,阴郁地低垂着脸,整个人气鼓鼓的。
南烟从沙发上起来,跨坐到他腿上,熟练地吻上他的脖颈,轻轻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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