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使者的骨杖在冥河岸上重重一顿,杖头的蛇形雕刻突然张开嘴,喷出的黑气如潮水般涌向记忆之花。最外围的几朵蓝花已彻底变黑,花瓣蜷缩成焦枯的模样,仿佛被烈火焚烧过。亡灵守卫的长矛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刺来,铠甲上的符文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每一次与武器碰撞,都震得我们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不能再等了!锁灵阵必须立刻启动!”林御的符剑上金光暴涨,他双目圆睁,竟硬生生劈开一具守卫的铠甲,绿色的体液溅在他脸上,与汗水混在一起,“雪姑前辈,土伯前辈,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稳住阵眼!”
雪姑的拂尘突然化作一柄冰蓝色的长剑,寒气顺着剑刃蔓延,在空气中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她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守卫之间,剑锋所过之处,亡灵守卫的关节尽数冻结成冰:“土伯,锁灵阵的阵眼位置!”
“冥河中心的石碑!”土伯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带着挖掘的闷响。紧接着,河面上的冰层突然炸裂,一块丈高的黑色石碑破水而出,碑身刻满了流转的符文,“我已经清理出阵眼周围的阻碍,需要八人护法,才能稳住阵脚!”
我们立刻分工:林御、雪姑、威尔正面牵制黑袍使者,不让他靠近石碑;我和苏皖、青竹、小胖、杀尔曼组成防线护住石碑;蛟蛟潜入冥河,纸人化作漫天纸屑,负责清理残余的亡灵守卫,断绝敌人的后援。
我握着夜雨弥扇的残骨,与苏皖背靠背站在石碑左侧。她的符咒如流星般甩出,金光在黑气中炸开一朵朵火花,暂时逼退了涌来的黑袍信徒。“峰哥,你的灵力还能撑多久?”她边打边问,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凝成水珠。
“不知道。”我将残骨紧紧抵在石碑上,试图用里面残存的守护意志激活阵眼,“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他们靠近石碑半步!”
残骨与石碑接触的瞬间,突然发出一阵灼热,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断裂的竹片竟与石碑上的符文产生了共鸣,一道淡蓝色的光纹顺着石碑蔓延,像一条苏醒的蛇,在黑色的石面上蜿蜒游走。
“有用!这方法可行!”青竹的念珠在空中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光网,稳稳挡住一根飞来的骨矛,矛尖在光网中不断震颤,“这扇子的残骨里藏着纯粹的守护之力,能引动锁灵阵的力量!”
黑袍使者见状,发出一声震耳的怒吼,骨杖直指我们的方向:“一群蝼蚁,也敢坏我大事!给我毁了石碑!”
数名黑袍信徒放弃与威尔缠斗,如同饿狼般扑向石碑。他们的指甲变得尖利如爪,身上的黑气凝聚成狰狞的利爪形状,带着腐臭的气息朝我们抓来。小胖挥舞着砍刀,硬生生劈开一只利爪,火星四溅中,却被另一名信徒趁机抓伤了胳膊,伤口瞬间泛起黑色,像被墨汁浸染。
“小胖!”我急忙转身,用残骨拍向他的伤口,淡蓝色的光芒闪过,黑色的腐蚀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没事!皮糙肉厚扛得住!”小胖咧嘴一笑,脸上沾着血污,笑容却格外灿烂,“这点小伤算什么,等回去让双花叔给我敷点草药就好了!”他反手一刀,精准地砍掉那名信徒的手臂,黑气在断口处疯狂蠕动,却再也无法凝聚成形。
杀尔曼的骨笛奏响了最急促的旋律,笛声尖锐如锥,刺向黑袍信徒的耳膜。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眼神中充满痛苦,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显然被笛声干扰了心神。“快!趁现在加大力量!”他大喊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过度催动骨笛,对他的灵力反噬极大。
冥河的河水开始沸腾,黑色的石碑上,光纹蔓延得越来越快,已经覆盖了大半石碑,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雪姑和林御正死死缠住黑袍使者,符剑的金光与骨杖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仿佛随时会撕裂。
“还差最后一点!”土伯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带着明显的吃力,“锁灵阵需要精血献祭才能彻底激活,这是古阵的规矩,必须有人用精血引导力量!”
精血献祭——这意味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轻则损耗数年修为,重则可能耗尽生命力。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没有人退缩。
“我来!”我举起残骨,正要划破指尖,小胖却突然扑过来,用砍刀狠狠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瞬间涌出,滴在石碑上。
“峰哥,你还要留着力气对付阿波菲斯!”他的声音带着喘息,手臂上的黑伤已经蔓延到肩膀,脸色开始发白,“我皮糙肉厚,流点血没事,死不了!”
鲜血与光纹接触的瞬间,石碑猛地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锁灵阵终于被彻底激活!淡蓝色的光罩以石碑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黑气如冰雪般消融。黑袍信徒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罩中寸寸瓦解,最终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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