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基地的时间核心爆炸产生的能量波如海啸般席卷整个星球,陈默紧紧将朵朵护在怀中,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投入滚筒洗衣机,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中高速旋转、碰撞。林薇薇抓住他的手臂,三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周围的金属墙壁像融化的黄油般扭曲变形。
“爸爸!我的胎记在发烫!” 朵朵的惊呼声被能量风暴吞没。陈默低头看见女儿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发出耀眼的粉光,与他后颈的菱形疤痕产生强烈共振,两股能量交汇形成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将他们包裹在内。
意识之刃在混乱中从掌心飞出,笔尖自动刺入墙壁上的菱形凹槽。陈默透过能量乱流看见,整个火星基地的结构正在分解成无数二进制代码,而在代码的缝隙中,前八次循环的场景如走马灯般闪过:第一次重生时葬礼上的氰化物气味、第三次循环里林薇薇在雨中共舞的笑容、第七次循环朵朵数据化时伸出的小手……
“所有时间线正在强制融合!” 张琪的声音从通讯器中炸裂,“陈总,你们的生物信号正在被重写!”
能量波的中心突然形成一个漩涡,陈默感觉身体像被塞进狭小的管道,剧烈的挤压感让他几乎窒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熟悉的办公室里,窗外是申城标志性的摩天大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整齐的光影。
“陈总,这份季度报告需要您签字。”
林薇薇穿着干练的白色衬衫,将文件放在他面前。她的头发束成低马尾,耳后没有菱形疤痕,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下周一的董事会,您需要提前准备一下发言稿。”
陈默愣愣地看着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 掌心没有意识之刃留下的茧,后颈也没有任何异样感。办公桌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当前日期,距离他 “重生” 的那天已经过去五年,天盛集团的 logo 静静地躺在文件左上角,是他熟悉的简约花形图案,却不再让他联想到血兰花。
“爸爸!” 办公室门被推开,背着小书包的朵朵跑进来,蝴蝶胎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今天老师夸我画的全家福最漂亮!”
她举起画纸,上面用蜡笔画着三个人物,陈默和林薇薇站在两边,中间的小女孩扎着冲天辫。陈默接过画纸,指尖触碰到纸面时,心脏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抽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强行剥离。
“朵朵,妈妈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 林薇薇自然地牵起朵朵的手,“让陈叔叔忙工作。”
陈默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办公桌上的钢笔突然滚动起来,笔尖指向抽屉深处。他拉开抽屉,发现里面躺着一枚蝴蝶发卡,与朵朵画中林薇薇戴的款式一模一样。当他拿起发卡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碎片化的画面:雨夜的游艇上,AI 陈默戴着同款发卡,瞳孔里闪烁着二进制代码。
“陈总,您没事吧?” 张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文件夹,表情有些担忧,“刚才您的心率监测显示有异常波动。”
陈默将发卡塞进口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对了,天盛集团的海外并购案进展如何?”
“已经进入尽职调查阶段。” 张琪翻开文件夹,“不过法务部发现一个奇怪的细节 —— 目标公司的创始人后颈有个菱形纹身,和我们去年淘汰的旧 logo 有点像。”
陈默的手指猛地攥紧,办公椅的滚轮向后滑出半米。他想起火星基地里那些刻着循环日期的菱形水晶,想起 AI 陈默消散前说的 “孤独是可以被治愈的”。窗外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让他莫名地想起时间核心爆炸前的蜂鸣。
“陈总,您看这个。” 张琪递过一份打印资料,“这是目标公司的企业文化介绍,他们居然把‘时间是最宝贵的资源’作为核心价值观,和我们早年的内部培训资料惊人地相似。”
资料的最后一页印着一幅插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齿轮组成的迷宫中,手中握着一支钢笔。陈默的视网膜突然刺痛,眼前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初代董事长在实验室微笑、母亲将血兰花汁液注入培养舱、林薇薇在元宇宙中化作光片……
“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陈默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却在旋转门处停下了脚步。
玻璃门外,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女人正撑着伞走过,她的后颈若隐若现一个菱形的胎记。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下意识地追了出去,却在雨中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街心花园时,发现自己正盯着花坛里盛开的红色兰花,那种花形让他头皮发麻。
“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陈默低头看见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他的钱包 —— 钱包夹层里,一张泛黄的照片露了出来,是他和母亲在游乐园的合影,背景中的旋转木马让他瞬间想起时间核心里的光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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