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众人换上备用的马匹,继续赶路。
越靠近云骨山,山势越发险峻。道路两旁的山壁如同刀削斧凿一般,直插云霄,偶尔能看到悬挂在崖壁上的栈道遗迹,让人望而生畏。
傍晚时分,远远地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的形状如同人的骨骼,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终于到了。”林安易指着山峰道,“秘阁就在山腹之中。”
秋沐勒住马,抬头望着云骨山。她翻身下马,刚想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秋沐。”
秋沐一愣,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腰间系着一块玉佩,面容俊朗,眼神温和,正含笑望着她。
古灵夕看到那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挡在秋沐身前,怒视着他:“萧白昱!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再缠着我们吗?”
萧白昱?秋沐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林安易也上前一步,挡在秋沐身侧,神色警惕地看着萧白昱:“萧公子,此地并非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萧白昱没有理会他们,目光始终落在秋沐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怅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是来找你的,阿沐。”萧白昱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秋沐耳中。
秋沐看着他,疑惑地问:“我们认识吗?”
萧白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苦笑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古灵夕在一旁气呼呼地说:“她当然不记得你!两年前她从忘川涧跳下去,醒来后就忘了好多事,你最好别再来烦她!”
忘川涧?秋沐的心猛地一震。又是忘川涧。
萧白昱的目光落在秋沐脸上,轻声道:“你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你连他都忘了。”
“他?”秋沐不解地问,“他是谁?”
萧白昱看着她,眼神复杂:“南霁风。你连他都忘了。”
南霁风……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秋沐脑海中炸开。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断云谷的战场,漫天的飞雪,一个身着玄色铠甲的男子挡在她身前,背影挺拔而决绝……
那些画面模糊而混乱,让她头痛欲裂。她捂着头,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阁主!”古灵夕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萧白昱也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却被林安易拦住。
“你对她做了什么?”林安易怒视着萧白昱。
萧白昱叹了口气:“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说了一个名字而已。”他看向秋沐,眼神里满是无奈,“看来,忘川水的药效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它不仅让你忘了南霁风,连我这个故人也一并忘了。”
秋沐抬起头,看着萧白昱,眼中充满了迷茫:“南霁风……是谁?我为什么会忘了他?忘川水……又是怎么回事?”
萧白昱望着秋沐苍白的面容,那双清澈眼眸中翻涌的迷茫与痛苦像针一般刺在他心上。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解释那被忘川水淹没的过往,却被两道急切的声音同时打断。
“萧白昱你闭嘴!”古灵夕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死死扶着秋沐颤抖的肩膀,怒视着白衣男子,“没看到她难受吗?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林安易也沉下脸,挡在两人中间,语气冷硬如冰:“萧公子,公主身体不适,旧事不必再提。若你执意在此纠缠,休怪我们不客气。”他身后的护卫们早已握紧刀柄,只需一声令下便会拔刀相向。
萧白昱的话语被生生堵在喉咙里,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又看了看秋沐额角渗出的冷汗,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抬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声音放得极轻:“我无意惊扰,只是……有些事,她该知道。”
“该知道个屁!”古灵夕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她搀扶着秋沐往猎户小屋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瞪他,“两年前她从忘川涧爬上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太医说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忘了那些糟心事才是老天开眼!你现在又跑来揭她伤疤,安的什么心?”
秋沐被古灵夕扶着,脚步虚浮。脑海中那些破碎的画面还在翻涌:玄色的披风掠过雪地,带起细碎的冰晶;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触感微凉;还有一句低沉的话语,像是隔着风雪传来,模糊不清,却让心口抽痛得厉害。
“灵夕……”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阁主姐姐你别说话,先歇着。”古灵夕连忙打断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小屋的木板床上,又转身对林安易使了个眼色,“你看好公主,我去跟那姓萧的聊聊。”
林安易点头,守在床边,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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