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拿过戚泽腰间的连弩,把刚才的信封悬挂在箭上。
对着郭将军射出,箭矢还未到他跟前,便晃晃悠悠地掉下来。
一个轻骑策马弯腰拾起。
“郭将军,这里面是姜夫人令牌的拓印,证明我之前所言非虚,以及...”
陆雪的目光落在被重重轻骑掩护的姜二身上。
“姜二以权谋私,抢占田地,夺人家产的证据,证人马三,就绑在我原来驻军地旁边的林子里。”
不暴露姜二可能是奸细的消息是一回事,揭露其罪行,是另一回事。
官场失意,才会铤而走险啊!
姜二听闻双拳紧握,扯到肩膀上的箭伤,倒吸一口凉气,但人也跟着清醒不少。
他并不怕那些事暴露,统统推到姜大身上就是,反正,当初做这些事用的都是他的身份。
就算马三不改口,有证据在,就总有回旋的余地。
这也是姜二为什么非要姜大死的原因之一。
就是要把他做的种种恶事,像是瘟疫散播,小青山围剿失败之类的,都推到姜大身上。
另一个原因,则是可以嫁祸给戚自渡,加深她与大将军的嫌隙。
这次的事他计划多时,又有王氏的人相助,一环套着一环。
章先生确实一心为了大将军,但他这性子,也最容易被人利用。
只要让他觉得,戚自渡的存在是毒瘤,会危害大将军的利益,刀山火海,他都会闯。
章先生所上的折子,姜大之死,再加上小青山围剿和那场大火中活活烧死的村民。
中间隔着猜忌和这么多的人命,大将军和戚自渡之间,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没想到十万大军都会被带走。
他刻意掐着时间,又压着粮草发放。
那十万大军的粮草,怕是不足两日。
在姜二想来,戚自渡在云州的地界,是没办法带着大军走的。
投靠王氏,营中的士兵岂能愿意,留在云州,又会面临大将军的审判,只能往西边走。
锁关城易守难攻,就算她有十万大军在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打下来,想以战养战都来不及。
戚自渡要是聪明,就该带着心腹奔逃,去哪都行,而不是非得带走十万大军。
要知道,缺粮,大军便很有可能哗变,一旦哗变,即使大将军,也难以控制。
姜二挣扎着坐起来,痛得五官扭成一团,他的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他可以算计戚自渡,却不能让大将军失去十万大军。
“义父,不能让他把大军带走,那些士兵跟着她不过两个月,只要您出现,定能把大军带回来。”
姜二声音急促,“大军离这里应当不远,义父不用管我,轻骑定可以追上!”
郭将军此时正好看完手中的信件,眼里满是失望和痛心,他最信任的莫过于南宫将军一家和收养的这些义子。
可信上所写,却给他当头一棒,难道,他和岱宁,真的不会养孩子?
“义父?”
“你当戚自渡是吃素的?她敢带着几个护卫等在这,就证明她有后手,岂能让我接进大军?”
郭将军把信收起,他不能只相信一面之辞,此事还需调查,“戚自渡,你我之间真的再无回旋的余地?”
“无。”
君臣之间与夫妻之间并无不同,破镜再难重圆。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嫌隙既生,便不可能恢复如初,不如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这个道理,郭将军也懂,可他也有他的无奈。
失了陆雪和十万大军,与王氏的争斗,便不再具有优势。
郭将军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撤!”
轻骑得到命令,后卫变前锋,前锋变后卫,眨眼间,便只留下一片尘土。
陆雪也调转马头,戚泽和几个睚眦跟在她后面,向前走了十几米,便有一个岔路口。
两千八百名重甲骑兵,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候命令。
其中两千重甲是从姜大那赢得,八百重甲是郭将军给的。
这支重甲兵,完完全全是陆雪自己组建,属于心腹中的心腹,之前一直隐于大军之中,如今才单独成营。
“令所有骑兵大军前集合,随我前往锁关城!”陆雪下过命令后,率先前行,很快便追上正短暂休息的大军。
大军最中央护着几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是最大的,里面也最是舒适,谢远山正安静地躺在里面,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白右腿打着绷带,趴在他旁边,时不时用鼻子拱一拱他,观察他是不是醒着。
一人一狼以前总是相互嫌弃,如今却成了难兄难弟。
第二辆坐的则是两位神医和悯生,这样安排也是想着谢远山一醒,他们还能第一时间查看他的状况。
后面跟着的几辆马车里是不会骑马的书生和姑娘,最后几辆是在小青山上受伤的狼。
由于睚眦处理伤口的能力也不弱,只有三只狼不幸牺牲,还有几只,恐怕这辈子要跛着腿了。
其余的狼则散在大军周围撒欢,跑累了就趴在辎重车上,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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