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31日，上海浦东，卓氏集团总部88层的全景会议室。
窗外是黄浦江两岸璀璨的灯火，室内却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送风的细微声响。集团财务总监林小芸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轻点，一组组三维数据图表在会议桌上方缓缓旋转。
"2002年集团总营收达到587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89%。"林小芸的声音冷静而精准，"其中半导体板块占比32%，互联网服务25%，游戏娱乐18%，生物医药12%，其他业务13%。净利润率维持在28%，现金流储备增加至1920亿元。"
卓西度靠在真皮座椅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今年刚满四十岁，鬓角却已见几丝银白。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块他从不离身的古董百达翡丽——那是1993年收购ASML成功后苏晚晴送他的礼物。
"各子公司表现？"他开口问道，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高管。
林小芸手指一划，投影切换："卓氏芯片营收突破900亿，天枢2手机全球出货量达3200万台；卓氏互联网用户数突破5000万，QQ助手覆盖率达83%；元宇宙注册用户突破2000万，日活用户1500万，游戏内经济规模相当于60亿人民币..."
"等等，"审计总监周芸突然打断，"这个游戏内经济规模是怎么统计的？元币与现实货币的兑换不是完全自由的吗？"
会议室里的气氛微妙地紧张起来。负责游戏业务的廖琪男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是通过玩家交易数据估算的。目前元币与人民币的黑市汇率稳定在1:1.2左右，但波动很大。"
卓西度微微皱眉。这个问题从去年就开始困扰他们。元宇宙的自由经济系统本是他的得意之作，但如今却成了监管部门的重点关注对象。
"继续。"他简短地说。
林小芸点点头："生物医药板块增长最快，Heinrich Pharma的肿瘤新药'卓宁'在欧洲获批，预计明年销售额可达200亿；卓氏智能的AI医疗诊断系统已进入全国300家三甲医院..."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卓西度的私人助理李倩倩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卓西度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抬手示意汇报暂停。
"各位，北京研究院刚刚传来消息，'太初2.0'通过了图灵测试的扩展版本。"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激动，"不是简单的对话测试，而是包括创造性写作、逻辑推理和情感认知在内的全面评估。"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惊叹。法务总监陈世建立刻问道："安全评估做了吗？伦理委员会的意见呢？"
"全部通过。"卓西度站起身，"我提议临时调整会议议程。林总监，请直接汇报分红方案，然后我要谈谈明年的战略重点。"
十分钟后，当分红预案以全票通过后，卓西度走到了投影区域。他没有使用准备好的幻灯片，而是直接开启了语音控制。
"太初，接入会议系统。"
一个温和的男声立刻从四面八方响起："您好，卓先生。会议系统已接入，需要我做什么？"
在座的高管们面面相觑。这个声音太自然了，没有任何电子合成的痕迹，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在说话。
"向管理层做个自我介绍。"卓西度说。
"好的。我是太初2.0，基于卓西度先生提出的深度学习算法和分布式神经网络架构。我能够处理自然语言、图像识别、复杂决策等任务，目前正在学习创造性工作和情感交互。很高兴认识各位卓氏集团的精英。"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负责手机业务的林子豪第一个反应过来："这...这比我们手机里的AI助手先进至少两代！"
"五代。"卓西度纠正道，"太初2.0的核心代码是完全独立的。从今天起，它将开始参与集团的部分决策过程。第一个应用场景是——元宇宙的经济系统监管。"
廖琪男猛地坐直了身体："卓总，您的意思是让AI直接管理游戏经济？"
"不是管理，是观察和学习。"卓西度环视众人，"太初将在不干预的前提下，实时分析元宇宙中的每一笔交易，预测经济泡沫和系统性风险。同时，它将帮助我们发现那些在游戏中表现出特殊才能的玩家——他们可能是我们未来需要的人才。"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信息充分消化，然后继续道："明年集团的重点有三个：第一，将太初2.0技术商业化，医疗和教育领域优先；第二，完成自动驾驶项目'夸父'的路测；第三，生命科学研究院启动'女娲工程'，专注基因编辑技术。"
财务副总监忍不住问："研发预算呢？这三个项目都..."
"没有上限。"卓西度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的是突破，不是平衡预算。另外，从明年起，集团将成立家族办公室，由苏晚晴女士负责。"
这个突如其来的宣布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家族办公室意味着卓西度开始认真考虑财富传承问题——这对一个刚刚四十岁的企业家来说似乎为时过早。
会议结束后，卓西度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滩的灯火。手机震动起来，是北京研究院的林寒发来的完整测试报告。报告末尾附了一条消息：
"卓总，太初2.0在测试中主动问了一个问题：'人类创造AI是为了弥补自身的不足，还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自己？'我们没有预设这个问题的答案。"
卓西度凝视着这条信息，许久没有动作。窗外，2003年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照在黄浦江上，将江水染成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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