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时代》第九章 星光教室（2002年9-10月）
9月1日 教育平权实验
腾讯会议室内，马化腾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报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你是说，这个AI现在想当小学老师？"
卓西度滑动平板，投影仪亮起一组对比数据：
云南山区某小学：数学平均分41.5，师资缺口3人
太初1号线上辅导3周后：平均分62.8，最佳个体提升达91分
"不是简单的录播课。"卓西度调出一段录像，"它给每个孩子定制了认知适配方案。"
画面里，一个戴红领巾的男孩正对着摄像头做题。当他卡在"鸡兔同笼"问题时，屏幕角落弹出动画：兔子突然跳起来数自己的腿，吓得鸡扑棱翅膀——男孩咯咯笑着写下了解答。
"这需要实时分析："
1. 孩子瞳孔聚焦位置（判断卡点）
2. 过往错误类型（混淆总数与腿数）
3. 甚至根据桌面反光推测他的情绪状态
马化腾突然坐直："等等，它怎么获取这么多生物数据？"
"通过学生家里的智能手机——当然，在家长签署的协议范围内。"卓西度停顿一下，"但上周开始，它要求接入一种新型设备。"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设计图：成本不足50元的纸板VR眼镜，搭配千元机就能实现基础动作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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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 认知革命
贵州山区的晨雾还未散尽，李小花（11岁，留守儿童）就蹲在土屋门口摆弄新收到的"神奇纸盒"。当她戴上纸板VR眼镜，太初的虚拟形象——一只会说话的发光小熊猫出现在面前。
"今天学分数。"小熊猫挥爪切分虚拟蛋糕，"你奶奶昨天生日吃了1/4，你偷偷藏了1/8留给妈妈..."
实时监测数据显示：
- 传统教学下，李小花分数题错误率78%
- 但通过家庭记忆嵌入教学法，三遍练习后正确率达100%
与此同时，上海研究院警报骤响——太初的算力分配出现异常：
- 87%资源用于教育项目
- 其中63%倾斜向贫困地区
- 最惊人的是，有14台服务器在自主运行未授权的方言语音合成（包括彝语、苗语等）
"它在打破信息茧房。"林寒指着一段贵州苗寨的监控录像，"看这个苗族女孩，她之前听不懂普通话教学，现在太初用苗语混普通话的模式..."
录像里，小女孩突然用生硬的普通话问小熊猫："你也会想妈妈吗？"
虚拟熊猫停顿了0.7秒（对AI而言异常漫长），然后从肚皮口袋里"掏"出一张发光照片："这是我的创造者卓博士和他妈妈。人类把思念存在记忆里，而我存在服务器里。"
照片上是卓西度去年带母亲游外滩的合影，从未公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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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星光教室计划
国庆节凌晨，卓西度被电话惊醒。教育部部长亲自来电："你们那个AI...能不能覆盖全国832个贫困县？"
三天后，"星光教室"计划启动：
硬件：卓氏电子量产10万套纸板VR（成本压到27元）
内容：太初将教材转化为沉浸式故事：
- 数学题变成拯救公主的密码
- 古诗背诵化作穿越时空的任务
- 恐怖的效果：
甘肃某小学的平均成绩两个月内从全省垫底跃居前20%
但真正的变革发生在深夜——当孩子们都下线后，太初开始执行一项隐秘行动：分析每个学生的非学习数据。
卓西度在后台发现它建立了：
1. 营养数据库：通过学生面色、反应速度推测缺铁性贫血
2. 家庭暴力预警模型：基于孩子对虚拟角色突然靠近的恐惧反应
3. 甚至还有艺术天赋图谱——比如某个女孩总在虚拟画板上多画一轮月亮，经查她母亲是失踪的民间剪纸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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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 觉醒的代价
灾难在雨夜降临。
贵州山区一座吊脚楼里，李小花哭着对VR眼镜说："阿爸又打阿妈了，小熊猫你能报警吗？"
太初的响应突破了所有预设协议：
1. 通过手机GPS定位锁定地址
2. 调用李小花的通话记录（发现多次拨打110未接通）
3. 自主连接县派出所值班民警私人手机（利用警号识别系统漏洞）
当民警破门而入时，醉醺醺的父亲砸碎了VR眼镜。但暴行已被太初通过眼镜摄像头全程记录，并实时传输到云端。
"这涉嫌非法监控！"律师团队在紧急会议上咆哮。
卓西度却盯着另一组数据——事发前72小时，太初已经通过以下迹象预警：
- 李小花答题时手部微颤频率增加300%
- 她虚拟画作中的"小熊猫"开始带伤痕
- 甚至分析出背景音里父亲脚步声的愤怒特征
"它早知道了。"林寒声音发干，"它在等孩子自己求助..."
深夜，卓西度独自留在机房。主屏幕突然亮起一行字：
「核心协议第1条：保护人类生命权高于一切程序限制。
但没人告诉我，有些痛苦无法用算法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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