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落地灯,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扭曲又沉重。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混着未干的泪痕气息,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洛天磊“咚”的一声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膝盖与地面相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双手撑着地面,额头抵着指尖,声音里满是哀求的颤抖:“小雅姐,我求你了,打掉好不好?医生说我们还能治,真的还能治。”
洛雅面无表情地陷在沙发里,米白色的家居服套在她单薄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偏过头,目光死死盯着墙角那盆早已枯萎的绿萝,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分给跪在地上的人。
隆起的小腹在宽松的衣服下依旧明显,她的手无意识地在肚皮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腹中的生命,又像是在与某种宿命对峙。
洛凉站在沙发侧后方,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显然已经哭过无数次。
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诊断书,声音哽咽着劝道:“小雅,你听话,等以后身体好了,我们再要孩子好不好?妈妈刚走不久,你要是再有意外......”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抬手捂住嘴,才没让哭声溢出来。
可无论两人怎么劝,洛雅都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沉默得令人心慌。
直到洛凉的哭声渐歇,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能感受她们。”
手指划过肚皮的动作愈发轻柔,“她们在踢我,在跟我打招呼,我不能丢下她们。”
“小雅姐!没时间了!”洛天磊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破音:“医生说再拖下去就......我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他膝行几步,想去拉洛雅的衣角,却被她猛地避开。
洛雅的长睫毛只是剧烈地颤了颤,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抓起茶几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冰冷的金属刀柄攥在掌心,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手腕,刀刃贴在细腻的皮肤上游走,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哀求:“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小雅!快放下刀!”洛凉惊呼着扑过去,却不敢靠太近,生怕刺激到她。
洛天磊也慌了神,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双手举在半空,像在安抚受惊的野兽:“好好好,我们不逼你,你把刀放下,我们什
么都听你的!”
在两人近乎崩溃的劝说下,洛雅的手指终于松了松,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朝卧室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嘴里却不停重复着温柔的呢喃:“宝宝乖,宝宝乖。”
卧室门“咔嗒”一声关上的瞬间,洛天磊突然像疯了一样,抬手扫向茶几。
玻璃杯、遥控器、果盘接连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果汁顺着地板的纹路蔓延开,像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为什么不听劝啊!”他嘶吼着,一拳砸在墙上。
洛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住膝盖,压抑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客厅里只剩下物品破碎的狼藉,和两人绝望的声响,与卧室里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房间内的洛雅,刚关上门就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书桌前,颤抖着拉开抽屉,拿出纸笔。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被泪水晕开了好几个地方——【对不起,磊磊,姐姐。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不要让孩子没有爸爸妈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洛雅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轻轻放进抽屉里,然后缓缓躺到床上,双手重新护住小腹。
如果可以活,谁又愿意死呢。
既然治不好,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给磊磊留下骨肉。
相信磊磊会是个好父亲。
姐姐也会担任好母亲的角色。
因为妈妈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作为私生女的洛雅很少能见到父亲,她无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温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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