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深处。
洞内幽暗,仅有几缕微光从石缝中透入,勉强照亮洞中景象。
空气潮湿而凝重,却有一股无形的真气在洞中缓缓流转,如同水波般荡漾开去,带着玄妙难言的道韵。
山洞内部,三道身影呈三角之势盘膝而坐。正是全真七子中的马钰、丘处机与王处一。
三人闭关已有一月有余,此刻周身真气环绕,隐约可见淡金色的光芒在体表流转,显是内功修炼到极高境界的征兆。
马钰居中,面容最为平和,呼吸绵长而深远,每一次吐纳都带动洞内气流微微波动。
丘处机位于右侧,眉宇间透着锐利之气,虽闭目静坐,仍能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意。
左侧的王处一则手持拂尘,道袍无风自动,显然内息已至收发由心的境地。
三人皆是一流巅峰境界的高手,又得韩牧传授《九阴真经》内功心法与《小无相功》这两门绝世武学,结合全真教正统玄门道家之理?
这一个月以来,三人在山洞中互相印证武学之道,各自都有长足进步。
“呼——”
马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却深邃似潭,显是内功已臻化境。
“二位师弟,今日可有所得?”
丘处机与王处一几乎同时睁眼,三道目光在昏暗的山洞中交汇,竟似有电光闪过。
王处一率先开口:“大师兄,经过你这几日的指点,我对‘冲虚之境’有了更深领悟。《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与全真内功竟能如此契合,实在妙不可言。”
丘处机点头附和:“确实如此。我原本以为九阴真经属阴柔一路,与我全真内力难以相融,谁知修炼后才发现,这门功夫实则阴阳并济,与我道家‘负阴抱阳’之理暗合。这一个月的闭关,胜过苦修三年。”
马钰微微一笑:“二位师弟过誉了。实则你们本就根基深厚,只是少了那一点契机。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点拨几句罢了。”
说到这里,马钰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不过说来也怪,我们三人这一个月来互相印证,各自武学都有精进,却始终卡在一流巅峰,距离绝顶境界总差那临门一脚。不知二位师弟可有同感?”
丘处机眉头微皱,缓缓起身。
他身形挺拔如松,虽已年过五旬,却无丝毫老态,反而精神矍铄。
“大师兄所言极是。我亦有同感。”
话音未落,丘处机身形忽动。
只见他纵身一跃,竟在狭窄的山洞中展开了一套全真剑法。
剑虽未出鞘,但以指代剑,剑气纵横,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皆蕴含道家至理,却又隐隐透着九阴真经的玄妙变化。
自从修炼九阴真经内功后,丘处机武功大进,此刻施展出来,山洞内气流激荡,石壁上竟被无形剑气划出浅浅痕迹。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丘处机收势而立,面色红润,气息却丝毫不乱。
“如何?”丘处机看向两位师兄。
王处一抚掌赞叹:“妙极!师弟的剑法已入化境,刚柔并济,阴阳相合。尤其最后那招‘北斗七星’,变化之妙,已远超原版剑法。”
马钰却微微摇头:“剑法确实精妙,距离绝顶也只差一线。但这一线之差,却如同天堑。”
丘处机闻言,神色凝重:“大师兄说得对。我演练时也感觉到,明明内力充沛,招式精妙,却总觉得少了什么。仿佛有一层薄纱遮眼,看得见前方道路,却走不进去。”
三人陷入沉默,洞中只余滴水之声。
良久,王处一轻叹一声:“我们受小师叔如此器重,先是传授极为精妙的天罡北斗阵,后来又传我们九阴真经、小无相功、全真阴阳大手印、天山六阳掌等多种高深武学。若此次不能顺利突破至绝顶境界,待来日小师叔返回重阳宫,我们当真是羞愧得紧。”
提起韩牧,三人眼中皆露出敬重之色。
那位年轻的小师叔虽年纪轻轻,却武学渊深如海,更对他们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这份恩情,他们全真七子铭记于心。
丘处机沉声道:“我们所修行的乃是正宗玄门武学,讲究厚积薄发。按理说,以我们数十年的积累,加上这一个月闭关苦修,突破绝顶应是水到渠成。可偏偏就差那一点……”
“那一点究竟差在哪里?”马钰喃喃自语,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山洞石壁。
洞内光线昏暗,石壁上隐约可见多年前全真前辈刻下的道家经文。
马钰的目光在那些经文上流连,心中思绪万千。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
“北斗……”马钰低声念道。
“大师兄说什么?”王处一问道。
马钰猛地抬头:“方才王师弟提及天罡北斗阵,我忽然想到,我们三人闭关,一直是各自修炼,互相印证。但这天罡北斗阵的精髓,在于‘阵势’二字,在于七人内力相通,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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