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个章节的叙事稍显发散,不过通读全书的读者会发现,这部作品采用的是多线交织的复调结构 —— 既纵贯五代十国与盛唐气象的时空纵深,又横陈党项吐蕃的高原博弈、西域商路的驼铃交响,乃至欧洲大陆的铁骑风云(后续还将展开东北亚与远东的历史褶皱)。这种看似跳跃的叙事背后,实则蕴含着双重创作逻辑:
其一,历史本就是一张全球联动的共振网络。
正如气象学中的 蝴蝶效应 所揭示的规律,古代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族群迁徙或战争胜负,都可能引发跨大陆的连锁反应。以汉匈战争为例:汉武帝对北匈奴的持续打击,迫使这支草原部族向西跨越中亚草原(西方史书中的 )。他们在黑海北岸遭遇的阿兰人,并非今之荷兰人,而是《史记》记载 控弦十余万 的中亚游牧强族。这支曾为罗马帝国东征西讨的雇佣军精锐,在匈人铁骑下竟三年而亡。幸存者向西溃逃时,又撞开了哥特人的迁徙闸门 —— 这个日后以哥特式建筑闻名的日耳曼族群,当时正雄踞波罗的海至黑海的广袤草原,疆域东起乌拉尔山麓,西抵喀尔巴阡山脉,北控波罗的海沿岸,南括巴尔干北缘。然而面对匈人入侵,哥特王国仅一年便连丧两王,部众如潮水般涌入罗马帝国边境。
这场持续百年的 民族大迁徙,最终酿成罗马世界的崩解:251 年,哥特武士在阿布里图斯战役中击杀德基乌斯皇帝,成为罗马三世纪危机的导火索;378 年亚德里亚堡之战,弗里迪盖伦率领的西哥特联军击毙东罗马皇帝瓦伦斯,4 万罗马军团全军覆没,直接加速了帝国分裂。当西罗马在蛮族浪潮中覆灭,欧洲就此坠入中世纪的漫漫长夜。
其二,中西方历史书写的差异恰是文明特性的镜像。
读中国史书,常能感受到朝代更迭的清晰脉络 —— 从商周封建到秦汉郡县,从魏晋门阀至唐宋变革,制度文明如长河奔涌,从未断绝。而西方历史却呈现出显着的 断层式跳跃:古埃及、两河流域的文明光芒尚未褪去,希腊罗马的城邦帝国便崛起于地中海;拜占庭的圣火还在君士坦丁堡燃烧,西欧已在骑士与城堡的体系中孕育新秩序。这种差异的本质,在于华夏文明依托黄河长江的农耕根基,形成了以汉字为载体、史官制度为保障的连续记录体系;而地中海世界多文明竞逐的格局,屡次因蛮族入侵(如多利安人灭亡迈锡尼、匈人引发民族大迁徙)或生态灾变(如罗马暖期结束)导致文明断代,加之书写载体的局限(泥板、羊皮卷难以大规模保存),最终形成了 层累式 的历史记忆。
但正是这种断裂与连续的辩证关系,构成了全球史的宏大叙事:汉代时期西域来自长安和洛阳的驼队,早已与罗马广场的丝绸商摊遥相呼应;唐长安的波斯胡商,正见证着阿拉伯帝国的黄金时代;当宋朝的商船载着瓷器与活字印刷术经泉州港驶向南海诸岛,地中海沿岸的威尼斯商人正忙着将东方香料转销欧洲市集;当契丹贵族在中亚重建喀喇汗国,欧洲的十字军正踏上东征之路。我们试图通过多线叙事,和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多方面的历史变迁将这些被割裂的历史拼图重新拼合,让读者看见 —— 那些看似孤立的王朝兴衰、族群起落,实则是同一颗历史心脏的跳动,在时间与空间的经纬中,编织着人类文明的共生网络。
这种叙事或许会让习惯线性阅读的读者感到挑战,但正如考古学家拂去层层积土才能看见文明的地层,当我们穿透国别史的樊篱,便能在 蝴蝶扇动翅膀 的细微处,听见整个世界历史的回响。
话题跑的有点远了,让我们从新回到我们的故事里来。
众人闻听朝廷对冗兵冗费之弊束手无策,皆觉心灰意冷,唯有围坐饮酒解闷。萧天凤掷杯长叹:朝廷若始终解不开这冗兵冗费的死结,我等西征大业怕是要付诸东流了。难不成真要树倒猢狲散,你回你的流沙河,我回我的高老庄?
张忠拂袖冷笑:亏你还自称辽国高手,竟如此气短!遇着些许难处便要散伙,哪里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萧天凤拍案而起:非是某家没志气!若有足够的精兵强将、粮草辎重,莫说小小的喀喇汗国,便是那怛罗斯城,某也能踏平了!
李义嗤笑一声:休要吹牛!到过怛罗斯的,那都是我大唐的铁血儿郎,何曾有你等胡人的身影?
萧天凤闻言怒极反笑:你懂什么!当年怛罗斯之战,我太爷爷便曾参与。想当年天可汗振臂一呼,天下豪杰响应,打通丝绸之路,征伐西域诸国,我契丹八部可是派了八十名铁骑随征,其中便有我太爷爷!
李义不通史书,忙拿眼去瞧周侗与柴无畏。周侗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当年参与怛罗斯之战的唐军,确实有不少番兵助阵,其中以葛逻禄部、拔汗那部为主,亦有东突厥部分部众。至于契丹八部嘛?史书好像没有过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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