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互相抚摸腰背，手指划过对方汗湿的脖颈，鼻尖蹭过耳垂，眼神竟像带了钩子，一次次瞟向软榻。
暖阁里的空气又热又涩。
香水味、体香、以及女孩子发丝间甜腻的护发精油味道，全部混在一起，令“神”感到一阵晕眩。
小四在系统空间里已经死机了三秒，弹出一堆乱码和感叹号：“宿主……这、这真的是百合统能免费看的吗？她们这不是在跳舞，这是在搞颜色付费直播吧？？？”
商晚柠没空搭理系统。
又一杯“忘川春”灌下去。
酒劲冲上来，熏得她眼角微红，看东西都蒙了一层橘光。
她扫过光影里扭得软塌塌没骨头的年轻身体，目光落在她们汗湿额发贴着潮红脸颊的模样，最后盯上了随着喘息剧烈起伏的“3D”。
【哦豁！是挺养眼的。】
粉紫发忽地从人堆里挣脱出来，她扯了扯自己汗湿的吊带肩带，走到软榻边的小几前，自顾自倒了杯酒。
然后她端着杯子，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商晚柠软榻的扶手上。
她侧着身子，一条腿曲起踩在榻边，另一条腿垂下去轻晃动。将酒杯递到商晚柠唇边，尾音带着笑，气息喷在对方耳廓：“陛下……奴喂您？”
商晚柠盯着她。
看了两三秒。
她抬手，用刚做好美甲的指尖，刮了下粉紫发汗津津的下巴。
“呦，胆子挺肥啊！”
粉紫发眸子更亮了，身子又往前凑了凑，酒杯几乎要碰到女帝的嘴唇。
暖阁里鼓点还在震，其余八个姐妹扭动的节奏都慢了半拍，目光全往软榻这边飘，嘴角憋着磕cp的姨母笑。
“阿柠！”
暖阁门口，传来一道酸涩的女声。
音量低微，甚至算得上温和，却像一盆冰水，骤然浇熄震耳欲聋的音乐与蒸腾燥热。
低音炮声息全无。
扭动的身影全僵住了。
粉紫发递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媚笑凝固，慢慢扭过头。
珠帘不知何时被挑开了一半。
一道高挑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廊下宫灯的光，看不清表情，只隐约见得一身月白缎面旗袍，绣着银线暗纹，身段玲珑有致。
她并未踏入，就那样站着。
暖阁里死寂一片，只剩熏炉里“雪中春信”的青烟悠悠飘散，混着未散的香水甜腻和酒气，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商晚柠脑子里那点微醺的晕乎，“嗖”地一下散了个干净。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孟姐姐？
不是在孟婆店闭关，冲八阶的关隘吗？这才多久？怎么出来了？
而且……她半点未察觉到孟姜出关的动静，连小四的预警都没有。
难道真是喝多了，眼花了？
神明想醉才会醉，可她刚才确实……有些放纵了。
现在酒醒了，神识清明得很——门口这位，千真万确，是孟姐姐本尊。
旗袍领口扣得一丝不苟，长发松松绾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平静得有些过分，目光扫过暖阁内的景象。
从瘫在软榻里、衣襟微敞、指尖还夹着水晶杯的商晚柠。
到坐在榻沿、几乎要贴到女帝身上的粉紫发小姐姐。
再掠过后面那群穿着清凉、汗湿鬓发、表情僵硬的姑娘们。
最后，目光落回商晚柠脸上。
商晚柠喉头动了动。
“心虚”没来由地从脚底板往上窜，直冲天灵盖。她下意识想把酒杯藏到身后，又觉得这动作太怂，硬生生忍住，只将酒杯往旁边小几上一搁。
“哐当！”
“孟……”她张了张嘴，嗓子有点涩，“你怎会出关？”
孟姜微抿着唇。
她踩着银色细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暖阁。鞋跟叩在光洁地面，每一下都沉沉撞在心尖上。
粉紫发小姐姐早就触电似的弹开了，规规矩矩站到一边，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其余八个人更是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角里。
孟姜走到软榻前，停下。
她微微俯身，伸出两根手指，拈起商晚柠搁在小几上的那只水晶杯。杯沿还沾着一点琥珀色的酒液，和一抹淡淡的口红印。
孟姜垂眸，看着“抹印子”，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抬眼，视线落在商晚柠刚做好不久的美甲上。透粉渐变烟紫，贝壳碎片亮晶晶，金箔闪得晃眼。
“指甲做得不错。”孟姜启唇，“新款式？”
商晚柠手指蜷了蜷。
“嗯，闲着没事，让青黛弄着玩。”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几分，“朕想着你闭关辛苦，本打算等你出关再……”
“提前说一声？”孟姜轻轻打断她，将酒杯放回小几，指腹在杯沿那抹口红印上轻轻擦过。
“提前说了，奴家还能看到这般热闹的场面吗？”
她直起身，环视暖阁。
神识掠过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散落的酒坛，空气中甜腻的涩味，还有那群穿得一个比一个省布料、此刻鹌鹑似的姑娘们。
“嗯，文化宣传部的女团？”孟姜像在闲聊，“奥立克西娅带的这批，质量是比之前高。”
粉紫发肩膀一抖。
商晚柠清了清嗓子：“她们……来给朕演示新编的舞。朕念着度假期间，就该松散松散筋骨……”
“呵，松散松散。”孟姜重复了一遍，点点头，“是挺松散的。”
她走到暖阁中央，那里地毯上还留着刚才激烈舞动时踩出的痕迹。蹲下身，捡起一条不知道谁掉落的亮片腰链，在指尖拎着，对着光看了看。
“舞编得也好。”孟姜站起来，转身看向商晚柠，唇角弯起的弧度完美无缺。
“尤其是那个俯身撑榻的动作，还有贴膝滑过去的编排，很有创意。陛下看得还尽兴吗？”
商晚柠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来了。
这熟悉的、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字字往心窝子里戳的说话方式。
孟姐姐平时雍容大度，御姐范十足，但骨子里那点腹黑和醋劲，商晚柠比谁都清楚。
平时吃个小醋，顶多晚上被她“收拾”得狠点，可眼下这场面……
这哪是吃醋，这是醋缸炸了，连坛子带酸汁全泼她脸上了。
“还、还行。”商晚柠硬着头皮，“就……一般吧。”
“一般？”
孟姜挑眉，走到粉紫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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