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乙可神色慌张地步入亓儿满的营帐,急道:“首领,大事不好,益州来报,咱们的粮草……被烧毁了。”
亓儿满猛然起身,握着酒碗的手腕微微一颤,美酒在碗中漾起了层层酒花。
“什么?!”
“定是梁军派人所为,非但益州城内粮仓被烧,就连我们存放在城外的粮草,也悉数烧毁。”
亓儿满身形一晃,愤怒地抬起手臂,将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酒碗碎成了无数碎片,像极了他此刻沮丧的心情。
“十万大军,没了粮草,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呼乙可叹息道:“再遣人回去筹粮,已然不及。现今军中粮草仅够五日之用。我们已无他法,若不攻破秀岩,也只得退兵。”
亓儿满咬牙切齿,眼中迸出浓浓恨意,“传令下去,明日拂晓,全军出击,不破秀岩,我誓不为人……”
秀岩城北临河十丈处,有一口蓄水井。这井已存于此处几十年之久,原为百姓存水灌田所用,后荒废成为枯井。
井口被半块破旧木板盖住,周边长满了青苔,井底则铺满了落叶,看起来毫不起眼。然而,就是这毫不起眼的一口枯井,却是内藏玄机。
李寒山等人星夜兼程,于两日后黄昏时分赶回了秀岩城外,弃马之后来到了这口枯井旁。
裴三空望着不远处的蛮军营寨,弯身将枯井上的木板掀开,回首道:“就是这里,我先下去。”
书生与船夫蹲在井口旁警戒,裴三空跳入井内,伸手探入枯叶之中,摸索到了一块木板。
裴三空将木板拉开,下方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找到了,你等快些下来。”
说罢,裴三空摸出火折跳入洞口,众人则依次下入井内,跟在裴三空身后,向着黑洞中走入。
这条暗道幽深且狭窄,高不过一人,宽不过三尺。暗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冷风阵阵,阴气森森。
裴三空走在最前,前行不远便遇到一处铁栅栏阻路。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锁匙,将栅栏上的铜锁打开,方得继续前行。
这条暗道直通顾冲所居的厢房,顾冲早在建宅之时便打通了这条暗道,只为自己留出一条通往城外的逃生之路。
裴三空走到暗道尽头,这里放置一架木梯,木梯上方还有一道栅栏横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咚咚咚……”
一阵敲击声将昏昏欲睡的顾家仁唤醒,他猛然一惊,跑过去将地上的木板掀起,露出来一道铁栅栏。
“裴老,您终于回来了。”
“小子,快些打开栅栏。”
顾家仁应了一声,去到柜子内取来锁匙,将铁栅栏上的锁头打开,用尽力气将铁栅栏提了起来。
裴三空一跃而上,随后扶住铁栅栏,向下喊道:“快一些,都上来吧。”
顾家仁抱怨道:“裴老您怎么才回来,少爷命我守候在此,我都等了你们两日了。”
裴三空咧嘴一笑:“有劳你了,顾家小子呢?”
“少爷这会儿正在沐浴,我这就去唤少爷。”
裴三空点点头,“小子,快些让人准备酒菜,我们可是饿了许久。”
“好嘞……”
浴室内水汽弥漫,顾冲正惬意地趴在竹藤床上,享受着碧迎轻柔的按捏。
“夫君,这力道可还好?”
顾冲舒服地应道:“嗯,你这手艺越发精湛了。”
碧迎浅笑道:“多谢夫君赞赏。”
顾冲侧过身来,眼睛盯着碧迎高高隆起的胸前,嬉笑道:“碧迎,你不但手艺越发精湛,这身段也是越发丰满了。”
碧迎脸颊绯红,低首含羞道:“夫君又来打趣与我。”
顾冲拉起碧迎柔荑,“碧迎,如今依婉都有了身孕,难道你不想为夫君开枝散叶吗?”
碧迎羞红着脸,轻轻点头:“妾身怎会不想,只是我怎敢与姐姐们争宠……”
“你可是最早跟了我的,若说争宠,那也只能是她们与你争宠。”
顾冲手上微微用力,将碧迎拉入怀中,轻声道:“今儿夫君就让你怀上身孕,可好?”
碧迎嘤咛一声,将红透的脸儿埋进了顾冲怀中。
顾冲刚欲为碧迎宽衣解带,门外便传来了顾家仁的唤声:“少爷,裴老他们回来了。”
“啊?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顾冲立刻坐起身来,“碧迎,快为我更衣,老裴头回来了。”
碧迎脸上红霞未退,却也不敢耽搁,羞答答地为顾冲穿衣系带。
顾冲快步来到厅内,众人见到他纷纷起身,抱拳施礼。
李寒山道:“公子,我等回来了。”
顾冲抱拳回礼:“大家辛苦了,事情办得如何?”
“蛮军存于益州的粮草已被我们全部烧毁。”
顾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干得漂亮!你们可有伤亡?”
李寒山呵笑道:“无一伤亡,二十二人安然而归。”
顾冲赞许点头:“日后我定会为你等记上头功……”
裴三空啧啧嘴巴:“顾小子,咱先别说日后,快些上来酒菜吧,我这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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