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细数来,夫妻俩所有的财产,就只有村里的两间房、零零碎碎的一些土地、一个庄子、城里的学区房和一个铺子。
五六样东西,就已经是夫妻俩拼搏大半生的所有家当了。
用来养兔子的那间房,梁崇直接卖给了那日苏和玲儿。
随着制糖业的兴起,两家人的养蜂业也受到了冲击,每年的营收不到刚开始的三分之一。
但即使这样,养蜂的收入比起时下百姓的平均水平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加上那日苏会打猎捕鱼,恩和也很有生意头脑,所以两家人的日子过得算是蒸蒸日上。
有玲儿在中间周旋,梁崇开店的那几年,逐鹿部落一直按照成本价给梁崇提供鹿皮靴、狍角帽、鹿皮衣等货物。
夫妻俩近几年又添了对双胞胎,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因此在那间房的价格上,梁崇只以购买价卖出,没有过多的溢价。
零星买的那七八亩地,李漂来和刘桂花两家人主动表明了购买的意向。
梁崇一走,他们两家人佃户和长工的活儿便做不成了,但这么多年下来,两家人省吃俭用的,很是攒了些银子。
特别是李飘来夫妻俩,家里有两个劳力,孩子又小,花用不了多少。
除了按梁崇的要求看好庄子里的各项事务,寻常有空的时候,还会上山找找山货,直接大手笔的买了三分之一的土地。
另外那三分之二,则被刘桂花和萨仁大婶一人一半包圆了。
刘桂花后来都没有再嫁,硬是咬牙让闺女椿儿读了几年书,识得了一些字。
椿儿到了十多岁的时候,虽然走不成科考的路子,但多多少少也能帮衬家里了。
城里有个绣坊的掌柜,看中了椿儿识字,把她从普通的勤杂工升成了绣坊管账的,工钱也加了许多。
刘桂花总算是苦尽甘来。
她和梁崇一样,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加上椿儿在城里没有自己的房子,每月租房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便没有搬去和闺女一起住。
而是趁着自己还能干的动,和梁崇买了几亩田地,继续在村里做着农活儿。
起码能保证娘俩一年到头吃的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不用费钱和别人采买。
至于成亲时盖的那间砖瓦房,夫妻俩没有卖出去,而是用大锁锁了起来。
只给萨仁大婶留了一把钥匙和一笔管理费,请她每隔三五个月便请人过来打扫一番。
时下人都讲究叶落归根,有些人不管做到多大的官,还是会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建祠堂、盖房子,等老了致仕之后,再搬回原籍居住。
夫妻俩一个是达州人,一个是异世之魂,其实都不算是良禾村的本地人。
但毕竟在良禾村生活了那么多年,来来往往的,也尽是些亲戚和朋友,那间房子还是夫妻俩共同奋斗的第一个成果,又是婚房,很有纪念意义。
卖出去的话,也卖不了几十两银子,便没有动售卖的心思。
日后若是想回来,看看亲戚朋友,走动走动,还能有个住的地儿。
庄子当时买的时候,花了将近四百两银子。
到了卖的时候,梁崇往上加了二成的价格。
加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把庄子里的土地打整的井井有条,就连原先的那座山包,也开垦成了林地。
里面栽的果树、药材等,也都留给了下一任主人。
就连那个特意设计的红糖工坊,除了有些老旧,也还是稳稳当当的,不影响使用和居住。
梁崇一开始要价五百五十两银子,得知梁崇要卖庄子之后,达亚尔大叔和那日苏他们当然都很心动。
不过手头却没那么多钱。
若是几家人凑在一起买的话,后续怎么分也是个麻烦事,便只能做罢。
本来梁崇打算和向麟一样,去牙行挂个名,请他们帮忙寄卖,付一些手续费就成。
却没想到最后卖给了霜竹一家。
按理说,以余沛的月钱计算,他家一下子掏出五百多两银子,基本不太可能,但夫妻俩还是想办法填补了空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梁崇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霜竹降了五十两银子,低价出给了他们。
梁崇的铺子开业之初,霜竹还来找过她,问她银子凑不凑手,要不要给她添上一点,隐隐约约表示了想合作的意向。
但梁崇一向最怕麻烦,当时和玲儿托雅她们合作养兔子时,就因为分配不太方便主动退出。
那间铺子小得很,自己就能忙得过来,也不想扩大规模,让人来分一杯羹,便委婉的拒绝了她。
城里的房子,卖给了谢湍意的同行,也就是当初把谢湍意招进去的那个人。
价格和原来买的时候差不多,一是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二是那几年间,房子的价格波动不是很大。
铺子则被姜芸嫂嫂接手了。
她家里的生意大多都是黄杜仲在负责,她自己则忙于内宅之事。
见到梁崇和谢湍意女主外男主内的相处模式,羡慕之余,也激起了一些奋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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