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是唱戏的，你平日里，要是愿意过来看，也能来看看。这搁以前，就是一戏园子了，不过上头现在还没具体说这里允不允许，偶尔会来这儿开一场。”三大爷一边向秦爱国介绍一边往里走。
“这就是戏园子？”秦爱国一边跟着一边往里走。
要说城里对于秦爱国的吸引力，那还是相当大的。
什么百货商店、供销社、戏园子、天安门等等等等一系列地方。他都充满了兴趣。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来城里的原因。
也不是什么爱慕虚荣什么的，他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当他第一次看到里头唱戏的人的模样的时候，那种好奇，还是止不住的。
“得，一会儿你要愿意看，就过来看，咱们先谈谈？”
“成。”秦爱国也知道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
随着三大爷进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就是院子里之前的房子盖的，倒也不小，三十来个平米，装修的也相当有格调。有点过去老式私人茶馆的味道。
“坐吧。”
秦爱国没发觉到的是，这一路谈话的节奏，一直都是三大爷在带。
他有些忐忑地坐下了，毕竟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地道。
过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拿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放着吧，我自己来。”三大爷喊了一声。
秦爱国坐得有些不自在。
好家伙，还自己来？合着还得有人伺候呗？那这是什么？这不就是过去的地主老爷吗？
“这儿呢，就是过去的茶馆，刚才进来的那个，五十来岁了，是过年的伙计，听说，那伙计在五六十年代那会儿就当伙计了，后来，茶馆倒了，他学的东西也就没用了。进了厂，这干着干着，也就到了这年纪了。这伙计年纪大了点，手脚倒也利索，还是掌柜的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呢。”
“这儿……”秦爱国憋了老久，才憋出一句：“这儿合规吗？”
“合规吗？”三大爷嗤笑一声，给秦爱国倒上了一杯茶水：“合什么规？合哪门子的规？”
“可是。”
“你卖鸡蛋糕合规吗？”
秦爱国不说话了。
要说三大爷没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兢兢业业地教了一辈子书，自觉地，自己除了抠搜点，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大缺点，结果好嘛，临了临了，四十来岁，又变成扫地的了。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十年，扫了十年地，都说时间久了就能看开。他觉得所谓的看开，那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以前兢兢业业，至于现在，他就没那个想法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能挣点，那就多挣点，省得将来又出什么事儿。
“你不是想知道我往哪儿卖吗？我就往这儿卖。”三大爷指了指脚底下：“这茶馆开了约莫得有一年多了，每天消耗的鸡蛋糕不多，他们一份鸡蛋糕，也就那么一小块。估摸着……有个一两的样子。”
“那五十斤一天能卖出去？”秦爱国不理解了。
“谁知道呢。”三大爷耸了耸肩：“也许能，也许不能。即便是不能，他也有法子卖出去。”
“那您这，算不算投机倒把？”秦爱国犹豫了一下，问道。
关于“投机倒把”的定义，沈昊曾经给他们详细地讲解过。
按照秦爱国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原本这个玩意，成本价是一块钱，你卖个一块五，这玩意，还得是你自己造的，不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这就不算是投机倒把。可三大爷这种，卖给了茶馆，茶馆又卖给客人，或者说，茶馆甚至还会往外卖，不单单卖给客人。
这里面已经转了好几手了。这算不算投机倒把？
“怎么算？”
“怎么不算？”
“老头子我不跟你吵。”三大爷摆了摆手：“你不就是想看看老头子怎么卖的吗？喏，这就是老头子卖货的法子，你若是想要一样卖，也可以去城里找茶馆，找着了，他们应该也会要。若是你觉得不好，那就不要折腾。老头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老头子就说一条，这里，算是老头子我的地盘，老头子就指着这么点钱过日子了，你秦家村可不能来抢。”
“那不至于。”秦爱国连连摆手：“您把我想得也忒次了。”
甭管什么投不投机的事情，这地儿，是阎埠贵自己趟出来了，难不成他秦爱国还能来抢了不成。
“不至于就成。”阎埠贵点了点，给秦爱国倒了一杯茶水：“尝尝吧，这儿的茶叶不错，掌柜的送了我一罐，也剩不多咯。”
就在两人聊天之时，秦淮茹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吓了三大爷一跳。
“怎么了这是？”打开门，就看到一脸焦急的秦淮茹，还略微喘着气呢：“三大爷，您快过去，去院那边，傻柱和村子里的人打起来了！”
“啊？！”三大爷愣住了。
秦爱国也懵了：“姐，咋回事啊！”
“先去，先去，快回去吧，我们快拦不住了。”
“噢！对对对！快走！”三大爷如梦初醒，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茶叶，今天的茶叶刚泡上的啊。
三个人急冲冲地跑了回去。
就在四合院里。
两人泾渭分明地嚷嚷着。
“一大爷，您放开，我这就把这孙子给切了，让这孙子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柱子！你干什么！坐下！有话好好说！”
另外一边，秦旺也不害怕，同样叫嚷着：“来，今天你不打死我，老子是你爷爷，打不死老子，跪下来给老子磕个头！”
“姥姥！”
“柱子！！！”
打，那是肯定要打一架的。
但你要说这打架强度高不高，那也就那么一回事。
这被沈昊挑出来的五个人，那可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各有各的特点，没点水准，将来要带人，也镇不住手底下的人，这些人，无论是哪个，在小时候，那都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哦，秦三除外。
秦旺那就是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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