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加快脚步,消防斧在手里轻轻晃动,斧刃上的金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像条流动的河。他知道,绿藤会的余党还需要清理,隐藏的飞船还没有找到,关于噬灵菌的秘密还有很多等待解开。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此刻,镇魂木的花香正顺着风传遍全城,带着希望与新生的气息;因为此刻,他身边的每一株植物都在歌唱,用它们沉默而坚韧的生命,诉说着生生不息的力量;因为此刻,朝阳正好,未来可期。
他朝着钟楼广场走去,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一个未完待续的逗号,在这座城市的故事里,留下无限可能。
李阳踩着镇魂木花瓣铺成的金毯往钟楼广场走,鞋底沾着的露水混着花香,在青石板上洇出细碎的湿痕。通玄司的临时帐篷在广场边缘搭了一片,陈默正蹲在帐篷前翻找东西,军绿色的作训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道新添的划伤——是刚才清理人脸菌丝时被飞溅的碎渣划的,此刻正泛着健康的粉色,显然被镇魂木的灵液处理过。
“这儿呢。”陈默举起个铁皮盒朝他喊,声音里带着刚结束大战的沙哑,“周伯让给你的,说是从老槐树精那里讨来的‘醒神露’,喝了能压一压体内乱窜的能量。”
李阳接过来,盒盖一打开就闻到股清苦的草木香,混着点蜂蜜的甜。他仰头灌了大半,喉间瞬间涌起股暖流,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之前跟绿藤会首领缠斗时淤在肩颈的酸痛竟消散了大半。
“赵坤那边怎么样?”他抹了把嘴问。
陈默往帐篷里指了指:“通玄司的老研究员正在解析那根菌丝残留的能量场,据说里面藏着段意识碎片,说不定能还原他被母本吞噬前的记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些,“周伯说,赵坤当年加入绿藤会,好像跟二十年前那场‘赤雾灾变’有关,他妹妹就是在那场灾变里……”
“赤雾灾变?”李阳皱眉。这个词他在通玄司的禁档里见过,说是二十年前突然笼罩了半个城市的红雾,雾里的人醒来后都得了怪病,皮肤下会长出透明的菌丝,最后整个人变得像株会动的植物。当时官方说是化工厂泄漏,可禁档里的记录却含糊其辞,结尾画着个跟镇魂木花苞一模一样的符号。
“等下跟我去趟档案室?”陈默眼里闪着探究的光,“我托人抄了份当年的目击者证词,里面提到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总觉得跟你上次说的那个‘培育母本的神秘人’有点像。”
李阳刚点头,就被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林小满抱着个大纸箱跑过来,纸箱里塞满了沾着泥土的玻璃罐,罐子里泡着各种颜色的菌丝样本,有的像缠成一团的银线,有的则像凝固的血珠。
“李哥你看!”小姑娘献宝似的举起个罐子,里面的紫色菌丝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这是从公交站台的金属箱里取出来的,通电能发光呢!老研究员说这可能是母本的‘神经束’,能传递意识信号。”
李阳凑近看,发现罐底沉着块碎玉,正是赵坤那枚刻着“赵”字的玉佩。碎玉周围的菌丝特别密集,像在守护着什么。他指尖刚碰到罐壁,里面的菌丝突然剧烈扭动起来,在玻璃上拼出个模糊的图案——像是座倒悬的塔。
“这是……”陈默也凑过来看,突然一拍大腿,“这不是城西那座烂尾的电视塔吗?二十年前停工的,刚好就在赤雾灾变之后!”
李阳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绿藤会首领被制服前说的话,“宇宙里还有无数的母本在漂流”,难道那座烂尾塔跟外星母本有关?
去城西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象渐渐荒凉。曾经的繁华商圈变成了废墟,沿街的店铺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墙缝里钻出的野草生机勃勃,有的甚至把招牌都顶得变了形。镇魂木的花香到了这儿淡了许多,空气里弥漫着股铁锈和腐烂树叶混合的怪味。
“就是那儿。”陈默指着远处的天际线,一座钢筋裸露的塔架刺破云层,塔身缠着密密麻麻的藤蔓,在风中像条僵死的巨蟒。车越往前开,李阳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植物长得太“规整”了,路边的灌木都朝着塔的方向倾斜,野草在地上铺出螺旋状的纹路,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停一下。”李阳突然喊停。他推开车门,蹲下身扒开路边的草丛,发现泥土里埋着层银色的薄膜,薄膜上印着跟镇魂木花苞相同的纹路。用手指一戳,薄膜竟像活物般收缩起来,露出下面盘根错节的黑色根须——跟金属箱里的母本菌丝是同一种质感。
“这玩意儿在吸收土壤里的能量。”陈默也蹲下来,用匕首挑开薄膜,“你看根须的走向,全是往电视塔那边去的。”
林小满突然指着塔顶尖叫:“那是什么?”
李阳抬头,只见塔尖的阴影里,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在蠕动,仔细看竟像是无数条菌丝拧成的触手,正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摆动。更诡异的是,塔身上那些藤蔓的叶片,在阳光下竟泛着金属的光泽,叶脉里像是流淌着银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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