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的大门敞开着,旋转门的玻璃上布满了绿色的菌丝,却在接触到李阳身上的能量时迅速枯萎。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电梯口的指示灯亮着,显示电梯正在往顶楼上升。
“他在顶楼。”李阳冲进楼梯间,消防斧在手里挥舞,劈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菌丝。楼梯扶手的金属部分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露出里面的木头芯,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
爬到十五楼时,他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低沉的吟诵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李阳放慢脚步,贴着墙壁往上挪,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看见顶楼的天台上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举着个银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块绿色的晶体——正是赵坤消失前掉在地上的那枚试管里的液体凝结而成。
天台上的地面画着复杂的阵法,用绿色的汁液勾勒出与镇魂木花苞相同的纹路,阵法的中心摆放着个金属托盘,里面盛着黑色的粉末,应该是从原始母本上刮下来的碎屑。
“以血肉为引,以灵魂为祭,”男人的吟诵声越来越高,权杖顶端的绿色晶体开始发光,“唤醒沉睡的主宰,降临这片腐朽的土地……”
李阳突然冲出楼梯间,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男人的权杖。“铛”的一声巨响,权杖被劈落在地,绿色晶体滚到阵法边缘,与地上的汁液接触,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
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正是绿藤会的首领。他的左眼已经变成了绿色,瞳孔里隐约能看到菌丝在蠕动:“李阳,你来得正好,刚好能成为母本重生的最后一道祭品。”
“赵坤已经死了,”李阳握紧斧头,“你所谓的主宰,不过是团没有意识的菌丝。”
“死?”首领狂笑起来,左眼的绿色越来越浓,“他只是以更完美的形态存在!你看——”他指向钟楼广场的方向,金色的光罩上,那道最大的裂痕里,竟钻出了一根带着人脸纹路的菌丝,那张脸赫然就是赵坤的模样。
李阳的心脏像被攥紧了。镇魂木的花苞已经完全展开,金色的花蕊在晨光中微微颤动,眼看就要完全绽放。可那根人脸菌丝正顺着花蕊往上爬,所过之处,金色的花瓣竟开始变成灰黑色。
“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李阳不再犹豫,将七根镇灵管同时扔向空中。金属管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金色圆环,将整个天台罩在里面,阵法里的绿色汁液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血液。
首领试图冲出圆环,却被金光弹了回来,左眼的绿色迅速褪去,露出原本的褐色瞳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我的进化……”
李阳没理会他的哀嚎,纵身跃上天台边缘,朝着钟楼广场的方向伸出手。镇魂木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涌向天台,金色的圆环突然收缩,将阵法里的黑色粉末全部吸了进去,然后化作道金光,射向那根人脸菌丝。
“啊——”
菌丝发出凄厉的惨叫,赵坤的脸在金光中扭曲、消散,最终化作点点绿光,被镇魂木的花蕊吸收。金色的光罩重新变得完整,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温暖的光芒里。
首领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丢了魂。李阳走到他身边,捡起那根权杖,绿色晶体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块普通的石头。
“结束了。”他说。
天台上的金色圆环渐渐散去,镇灵管落回李阳手中,表面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像有生命般在流动。他看向东方的天际线,朝阳已经挣脱云层,金色的阳光洒在钟楼上,镇魂木的顶端恰好沐浴在第一缕阳光里,花蕊中射出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整座城市的植物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老槐树的枝桠上开出白色的花,护城河的水面泛起金色的涟漪,甚至连写字楼墙缝里的青苔,都冒出了细小的金色孢子,像星星般闪烁。
李阳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周伯的视频电话。老人坐在病床上,脸色红润,正对着镜头笑:“小子,干得不错。镇魂木已经完全成熟了,你快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画面里,林小满举着手机转了个圈,能看到钟楼广场上,陈默正指挥队员清理残留的菌丝,通玄司的研究员们在采集镇魂木的灵液样本,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最让人惊喜的是,张默也在其中,他穿着通玄司的临时制服,正小心翼翼地给那株从实验室带回来的变异镇魂木浇水,而那株植物的叶片上,已经冒出了健康的绿色。
李阳笑着点头,挂了电话,转身往楼梯间走。经过首领身边时,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宇宙里还有无数的母本在漂流,它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李阳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里的镇灵管:“那我们就等着。只要还有植物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它们就永远别想踏进来。”
走下写字楼时,阳光已经铺满了街道。路边的孩子们在追逐打闹,手里举着用镇魂木花瓣做的花环;早点摊的老板正和顾客笑着谈论昨晚的异常天象,说那是“老天爷在放烟花”;通玄司的车停在不远处,陈默探出头朝他挥手,手里拿着个保温桶,里面飘出老槐树特调的草木粥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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