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饭局开始。
李晓明很会活跃气氛,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松了一些。但张煜能感觉到,那些女人的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曾丽的妩媚,古丽那扎的欣赏,孟紫怡的好奇...每个女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评估他。
“张导,”古丽那扎忽然开口,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像两汪清泉,“我听说《书香世家》里有个新疆舞女的角色,不知道...我能不能试试?”
她说的是剧本里一个很小的角色——一个从新疆来上海谋生的舞女,只有几场戏,但很有异域风情。确实很适合古丽那扎。
“可以试试。”张煜说,“不过那个角色需要会跳新疆舞。”
“我会!”古丽那扎眼睛亮了,“我从小学舞蹈的,特别是新疆舞,跳得可好了!要不...我现在给您跳一段?”
她说得很热情,很直接。李晓明立刻拍手:“好啊好啊!那扎跳一个!让我们开开眼界!”
古丽那扎也不扭捏,站起身,走到包间中央。她脱掉皮草披肩,酒红色丝绒吊带长裙下的身体曲线毕露——肩膀纤细,锁骨精致,胸部丰满,腰肢纤细,臀部挺翘,整个人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音乐响起,是一首新疆民歌。古丽那扎开始跳舞。她的舞姿热情奔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和美感,特别是旋转时,长裙飘起,像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那双修长的腿在舞蹈中若隐若现,线条优美得像雕塑。
张煜静静看着。不得不承认,古丽那扎确实很美,美得耀眼,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而且她的舞蹈很有感染力,那种热情和活力,是很多内地女演员没有的。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古丽那扎微微喘息,脸颊绯红,更添几分妩媚。她走到张煜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张导,我跳得怎么样?”
“很好。”张煜点头,“很有感染力。”
“那我能演那个角色吗?”古丽那扎问得很直接。
张煜看着她,这个女孩热情,直接,不懂掩饰。这种性格在这个圈子里很吃亏,但也很难得。
“可以。”他说,“明天来试镜吧。”
“太好了!”古丽那扎开心地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像阳光,“谢谢张导!”
她回到座位,曾丽的脸色不太好——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是个这么年轻漂亮的竞争对手。她端起酒杯,对张煜说:“张导,我再敬您一杯。您真是...艳福不浅啊。”
她说“艳福不浅”时,语气暧昧。张煜举杯,但只抿了一小口。
孟紫怡安静地坐在一旁,小口吃着菜,偶尔抬头看张煜一眼,眼神温柔含蓄。她的美是内敛的,需要慢慢品。张煜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和古丽那扎完全不同——她更安静,更沉稳,也更懂得观察。
饭局进行到一半,李晓明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古怪地走过来:“张导,有个意外消息。”
“什么?”
“赵莉颖来了,说想见你。”李晓明说。
赵莉颖?张煜想起来了——河北廊坊的一个女孩,今年十九岁,在横店做群演已经一年了。李晓明之前提过她,说她很有灵气,但因为没有背景,一直没机会。
“她来干什么?”张煜问。
“说想试镜,哪怕是个丫鬟的角色也行。”李晓明压低声音,“我看过她演群演,确实有天赋。要不...见见?”
张煜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几分钟后,包间门被推开,一个女孩怯生生地走进来。她大约十八九岁,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长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但眼睛很大很亮,像两颗黑葡萄。她的五官不算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很耐看,有种邻家妹妹的亲切感。
最特别的是她的气质——那种未经雕琢的淳朴和倔强,和包厢里这些妆容精致的女明星完全不同。她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但眼神很坚定。
“张导好,李总好,各位老师好。”赵莉颖鞠躬,声音有些颤抖,但很清晰,“我叫赵莉颖,是横店的群演。我...我想试镜《书香世家》里的丫鬟小翠。”
她说得很直接,也很卑微。包厢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着她。曾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古丽那扎好奇地打量她,孟紫怡则微微皱眉——这个女孩太不懂规矩了,直接闯进这种场合。
但张煜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兴趣。这个女孩,有种特别的韧劲,像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小草,虽然卑微,但顽强。
“你为什么想演小翠?”张煜问。
赵莉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觉得小翠不只是个丫鬟。她虽然身份低微,但有骨气,有梦想。她暗恋顾江南,但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把感情藏在心里,默默付出。这种女人,很可怜,也很可敬。”
她说得很深入,超出了张煜的预期。小翠确实是个很复杂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很有层次感。没想到一个群演,能理解得这么深。
“你看过剧本?”张煜问。
“我...我偷偷看过。”赵莉颖低下头,“我在剧组打杂的时候,偷偷看了剧本。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看,但我...我真的喜欢这个角色。”
她说得很诚实,也很傻。在这个圈子里,偷看剧本是大忌,但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张煜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很有勇气。好,明天上午十点,来试镜吧。”
赵莉颖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真的。”张煜点头。
“谢谢张导!谢谢张导!”赵莉颖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深深鞠躬,“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说完,转身跑出包间,像只受惊的小鹿。包厢里重新安静下来,气氛微妙。
“张导真是...有教无类啊。”曾丽似笑非笑地说,“连群演都收。”
“有才华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张煜平静地说。
“那张导觉得,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还不如一个群演吗?”曾丽的语气有些尖刻。
张煜看着她,左眼下的星痣在灯光中清晰可见:“曾小姐,才华和学历无关,和出身无关。有些人读了一辈子表演,还是演不好戏。有些人没学过一天表演,却有天赋。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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