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饶是孔十安也起了一身冷汗,反观身旁的人,明知是杀局,却来的没有丝毫犹豫
“若能杀得了我,那一定是我命该绝,而不是对方太强”
翊阳再度开口,便是彻底惊掉了孔十安的下巴,让心里仅存的担忧一扫而空。
可转念想想也对,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况且这人做事一向如此。未知的龙潭虎穴都不晓得闯了多少回,还会在乎这早就在意料之中的吗
“京城那边没问题吗?”
太后会这么做,恐怕是和沐亦阳连了手。他如今精神扭曲,只要能助他登上皇位,才不会管那么多
提到京城,翊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会不会有事她确定不了,就那个位置而言,沐亦阳构不成威胁,但对人就不一定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虽这么说,可孔十安还是能看出她有担忧,但她选择不回去,他也没有劝的必要
此次能把沐亦阳逼到逼宫造反更好,届时可以光明正大的永除后患。要是能顺带将那和尚一并给解决了就好上加好了
他自顾自的想着,也没发现身旁的人何时离开,等反应过来时,早就不见人影了
口谕送回京城后,翊阳便全身心投入了安阳。皇位之争无论他们怎么站队,但外敌面前,轻重自知
“闭门不出,玩儿什么呢?”
卸掉身上的铠甲,孔十安满肚子都是发不完的牢骚
“在城门骂了一天,鸟都没出来一个只。既然这么能忍一早忍着不好?勾结什么大塞,屯什么驻兵。”
“还有,那什么格达瓦介绍自己时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以为他在大塞多少能算得上个人物。可瞧这死后无人问津的架势,怕不是又一个炮灰”
因为那木格达瓦的死,还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大塞的精兵,谁晓得安阳城门紧闭,别说精兵,连普通士兵的列队都没瞧见
在安阳城外驻兵四天,周围境况都摸透了,唯独城内密不透风。今日他领兵去城门叫战,百来号人轮番上阵,骂的嗓子都冒烟儿了,然,如他所言,鸟都没出来一只
“果真还得是余家人了解余家人!”
翊阳听着他的牢骚,饶有兴致的玩弄着手里的青瓷茶碗。白底青花,即素雅脱尘,又处处显着高贵不凡
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画,便呈现一个三角的形状
“我们以为她要舍弃安阳,可人家却是要扮猪吃虎。如果没猜错,大塞也被她算计了”
闻言孔十安还是不解,盯着桌面上的图形反问道
“余成安能和大塞搭上线,少不了她的关系,只怕这次也是假意助他自立门户;大塞能帮太后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两者绝非泛泛之交。为何…?”
“如今安阳按兵不动,我便强攻不得。打不开这扇门,门后的事情就由不得我说了算。更何况大塞前脚说要帮他自立门户,我后头就领兵到了门口,饶是余成安再傻,也砸么得出不对劲。我已经把水泼到了太后身上,这种时候,只要关上门,他就能明哲保身。”
“太后一早就算到了这点,所以故意留了尾巴让我们抓。只要安阳不动,就坐不实通敌叛国的罪。至于漠北的仗,朝廷派兵支援后,大塞不退也不行。而那木格达瓦如今只是尸体,能证明的也不过是他率兵来了安阳,跟太后又有何干系”
“确实证明不了跟她的关系;但你却解释不清。玉门关放人在先,此次漠北也是受了你的意才放人入境。若强攻,就算击退了大塞安阳也会倒打一耙;若不攻,漠北击退大塞后,被抓被囚,太后有的是说辞。而你指证她通敌叛国的证据却过早被你杀了,这更像是杀人灭口”
翊阳话说到这里,孔十安算是弄清楚了。感情从一开始他就被太后牵着鼻子在走。无论是出宫礼佛后消失,还是沐亦凡之死,不过都是为了今日的铺垫
他以为是顺藤摸瓜,却不想这条藤是人家精心准备好的。藤上没有消暑解渴的瓜,只有一颗千斤巨石,只需要他们轻轻一拽,巨石便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足以将他们粉身碎骨
“所以,她手中有你下令放大塞人入境的证据。可这是我亲口同骠骑大将军讲的,不可能留下实质性的证据,除非将军……”
“证据就一定是得是真的吗?所以我才说大塞也被她算计了”
见孔十安都怀疑上了慕容家,翊阳正了正神色,又继续道
“她一开始针对的就是我,所以大塞那边自然会有和我‘私通’的证据,至于这证据怎么到了太后手里,安阳这要反不反的一仗太有必要了。她更知道外敌当前,无论是朝廷还是我肯定是一致抗外,所以大塞越不过漠北”
“这场仗东洲只会赢;到时候大塞退回关外,她拿着所谓证据扳倒了我。而后沐亦阳承袭大统,控制他可比沐云苍容易多了。这时就算她曾经允诺了大塞什么,你觉得她还会认吗?”
“强者才有绝对的话语权,届时大塞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然等着他的就是东洲的精兵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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