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钦差大人真的查清楚事情了?”
众人闻言,忍不住边质疑,边将耳朵贴了过去。
“我骗你们作甚,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府衙里干活,他亲口告诉我的。钦差大人已经找到证据了。”
“堤坝就是太子派身边的侍卫前去凿毁的,有人指认后,太子还收买了人,诬陷指认他的人。”
说话的人拍着胸口道:“你们等着吧,用不了几日,钦差大人必然会为我们楚州百姓讨回公道,哪怕对方是太子!”
众人将信将疑,一来事情涉及太子,平日他们私下谈论或者猜疑都没关系,但是没人敢信誓旦旦地指认太子就是罪魁祸首。 二来,城内传言里,有一些地方太子确实是解释不清。
三来,说话的人过于笃定,他们下意识信了三分。
当日,楚州城中的风向变了。
原本楚州城内传言虽多,但是认为太子不会干这种事的人,始终占多数。如今,渐渐越来越多人怀疑太子有问题。
楚州城内,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府衙。
听到外面的传言,李承乾怒不可遏,又有些慌张。
到底是谁在外面胡言乱语诬陷他?还是说……阎立德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
“殿下。”东宫典内快步走进来。
李承乾追问道:“怎么样?阎立德是真的寻到了证据,还是有人在外面趁机毁孤名声?”
“殿下,属下也不确定。”东宫典内出了满身的汗,用袖子擦了擦汗,“但是阎大人去过牢里见了当初指认我们的铁二。”
“可是具体他们说了什么,铁二有没有透露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小人没能打听出来。当时阎大人将所有人都支开了。”
东宫典内比李承乾更慌,事情败露了,太子殿下兴许太子之位不保,但是性命无忧。
他们这些办事的奴才,那就不一样了,不连累家人都已经是万幸了,遑论保住性命!
陛下震怒下,第一个就会拿他们这些人开刀!
然而,不管东宫的人再怎么着急,他们也没能从阎立德嘴里试探出什么线索,牢房里的人更是死活不开口。
直到两日后,李承乾刚起身,就被禁卫军推开了房门。
“程将军?”东宫典内不满地指责道:“你怎么能擅闯殿下的房间?还不速速退下!”
程处亮不仅没退,还挥手让人将东宫典内双手反剪在背后,押了下去。
李承乾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色厉内荏地喝道:“程处亮,你这是何意!?”
“殿下。”程处亮敷衍地拱了下手,“属下只是奉令办事罢了。”
“奉令?孤尚且在这里,你奉的谁的命令?”
李承乾话音刚落,程处亮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往前一伸手,没有给李承乾任何拒绝的机会。
“殿下,关于河流决堤,阎大人已经有了铁证,还请殿下前去一趟吧,只差殿下了。”
李承乾强作镇定:“哦?那便太好了,程将军,稍等,孤稍作洗漱便过去。”
紧跟着,李承乾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起来,“但是,程将军这般待孤的人,是何意?”
“难不成,程将军与阎大人是认为,决堤的事是孤的人作为不成!”
程处亮不为所动,“具体是何人,殿下去了便知。”
他朝李承乾拱拱手,“属下在外面等候殿下。”
说是等候,程处亮就杵在外面门口,像门神一样守着,一动不动。
房内只留了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侍从,房外的东宫侍卫更是一个都不见了,全部换成了禁卫军。
李承乾的心直往下沉,可他想不明白,他们这是找到了什么证据,敢这般有恃无恐。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冠,在侍从服侍下,洗漱完后,压着心里的惊疑走了出去。
一路上,李承乾几次三番试图从程处亮嘴中打探点消息,奈何对方愣是一点都没透露。
直到李承乾,来到府衙的公堂。
阎立德和楚州刺史皆坐在公堂上首,下面则站着之前指控他,又被以诬陷太子的罪名抓进牢里的铁二。
最要紧的,是公堂外被衙役拦住的百姓们,许多楚州城的百姓都来了,挤在府衙门口围观。 他远远看见,有不少人在往这边赶来。
这么多人,公堂上发生的任何事,只怕都会以最快速度传遍整个楚州城。
李承乾面色不太好看,阔步走进来,不等阎立德和楚州刺史出声行礼,就坐到了留给他的位置上。
“听闻阎大人找到了证据,不知道是什么证据?可有找到罪魁祸首了?”
阎立德面不改色地朝李承乾拱拱手,“自然,今日便是要审理此事。”
和阎立德比起来,楚州刺史的脸色则要难看多了,连对李承乾行礼的动作也敷衍得很。
东宫典内不满,意欲开口训斥,却被阎立德抢先一步。
阎立德一拍惊木堂,“升堂!”
“堂下何人?”
“来楚州游玩的铁二,祖籍商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