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兄弟”死战（6）
爱丽丝菲尔瞳孔微缩，她能从间桐脏砚的话语里感受到无限的怨毒与杀戮——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老人的话是真的，如果自己真不说出来的话……
或许第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但就算是我说了，你也未必会放过我们对吧？更何况，”爱丽丝菲尔勉强自己露出笑脸，“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呢。”
“呵。”一声冷笑，爱丽丝菲尔姣好的脸上瞬间多出一道浅浅的红色伤口，血，缓缓从伤口里渗出来。
“你——”
“你以为为什么那个女人只是倒在血泊里没有死？你以为她是因为车祸所以变成那样的吗？我只不过是在你醒来之前提前审问了她罢了。”
“……”爱丽丝菲尔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舞弥，稍稍愣神。她不明白，明明是很好的计划，开车从爱因兹贝伦城堡里撤出来，为什么中途会发生车祸——
“车祸也是你搞的鬼，是吗？”说完话后，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原本昏沉沉的脑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你最开始的时候是试图自己进入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但是在发现自己无法进入后，就埋伏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附近，等着我和舞弥开车出来后，再在路上设下障碍……”
让车祸发生，是吗？
“呵，还算是敏感。大差不差吧，你们城堡的那个结界有点东西，如果我再年轻一两百岁的话，或许会有精力破解那个东西，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精力，也没有时间。所以，快些告诉我，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
“砰！”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瞬间打穿了爱丽丝菲尔眼前那老人的头颅，老人瞪大了眼睛，用惊悚的眼神看向枪声来的方向后，倒了下去。
爱丽丝菲尔顺势跪在地上，开始大口喘着粗气，但脸上的笑容是藏不住的：“还好你来的快，不然就会没法挽回了啊……切嗣。”
“抱歉，来晚了。”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人影这么说道，他手持一把看上去就很沉重的狙击枪，声音有些急促，仿佛是一路跑过来的一般。
爱丽丝菲尔抬起头来，看向那脸上带有焦急表情的男人，眯起眼睛，笑起来。
他这一次还是赶上来了。
“还好，你来了。”
“舞弥怎么样了？”卫宫切嗣拉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离开间桐脏砚身边，盯着不远处的舞弥问。
“她好像在我醒来之前被审问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流这么多血。”
“是这样吗？”卫宫切嗣走向舞弥，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地上搂起后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而已。现在我们先回去吧。”
“都已经解决了？”
“嗯，”卫宫切嗣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笑来，“都已经解决了，小圣杯被破坏掉了，那些黑泥也都已经处理掉了，言峰绮礼也死了。事情有很多，我们先回去处理舞弥的伤势再说。”
爱丽丝菲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嗯。”临走之前，她低头看向倒在地上蜷缩的老人的尸体。
表情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毒，死不瞑目。黑色的血正从那被击破的头颅里流出来，慢慢地在地上流淌，流到爱丽丝菲尔脚边。
就好像是那在城堡里肆虐的黑泥，充满了仇恨。
爱丽丝菲尔一阵恍惚，那个见证了圣杯战争最初仪式的人，那个御三家的家主，就这样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山间公路上。他一身的本事都没有来得及使用出来，就被卫宫切嗣远距离击杀。
就这么简单吗？
爱丽丝菲尔站在原地，低着头：“你是用了起源弹吗？”
正在轻柔地把舞弥放进车里的切嗣一愣，随即答道：“是啊，我是用了起源弹。”
是啊，如果没有用起源弹的话，间桐脏砚怎么会死得这么轻松？听说那些魔术界的老怪物，在自己快要死亡前……
爱丽丝菲尔低下头，白色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睛。
是会拼死反抗，绝地反击的。
像是间桐脏砚，就算身体衰落，但手段还是很多的。
“上来吧。”
“嗯。”
车，应该是切嗣买的新车，空气中复杂浓厚的皮革气息挥之不去地停留在鼻翼间，爱丽丝菲尔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山路，一圈一圈又一圈。
“是新车吗？”
“嗯，是为了结束之后买的新车，所以也不算太大。”
“哦。”
卫宫切嗣蹙起眉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爱丽丝菲尔稍稍一愣，旋即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你知道的，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好吧。”
短暂的谈话结束后，车厢瞬间陷入到尴尬的沉默当中。
爱丽丝菲尔讨厌这种氛围，所以她过了一会，就开口问道：“切嗣，圣杯战争结束后你打算干什么？”
“嗯……”切嗣沉吟了一小会，“可能是带着你出去走走吧。”
“是这样吗？”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很轻，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带着我出去走走？”
“对，有很多东西你没有见过，你没有听过，你没有看过，所以我想让你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是这样啊……”
“嗯，或许还会在冬木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买个小别墅什么的。”
“哦。”
“说起来，爱丽丝菲尔以后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爱丽丝菲尔下意识地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跟切嗣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吧。我对切嗣的过去，很感兴趣。”
“这样啊。”沉默地盯着切嗣露出笑容的侧脸，爱丽丝菲尔什么都没有说。
山路并不是很长，过了一会，还算完整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就出现在爱丽丝菲尔的视线之内。
她站在城堡外，仰头盯着这座不知过了多少年依旧矗立的古堡。然后伸出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不进去吗？”把舞弥用毯子包裹起来抱在胸前的卫宫切嗣走到爱丽丝菲尔身边问道。
“嗯，”爱丽丝菲尔漫不经心地答应道，转过头来看向卫宫切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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