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你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吗？
“哥哥，你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吗？”
风间琉璃端视着源稚生的面庞，嘴角露出讥讽。
“当时你把刀子送进我体内的时候，我可不记得你流下眼泪。现在，当我像讲述故事一般，讲述着真实，你，为何还要惺惺作态，流下你那虚伪的眼泪呢？”
源稚生双唇紧闭，面色惨白，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虚弱。
像是一只年迈的狮子，无力而衰颓。
可他分明是皇啊，混血种中的皇，超脱了血统的限制，身体无限接近龙类，站在混血种社会顶端的男人。
他怎么会无力？怎么会衰颓？
他，他可是最年轻的皇啊！
年轻的肉体、强大的实力、至高的权势。
可是，他的心早已死去。
人无心，可活？
答案显而易见，不可活。
无心的人，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
这具躯壳会吃饭，会思考，会做出普通人一样的行为，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还活着。
但他早就死了。
“哭的真是丑陋。”风间琉璃一脸厌恶。
转而，他偏过身子，朝路明非行了一个礼，恭敬道：“大人，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是吗，那故事的后来呢？”路明非不急不缓地烧起水，往面前的茶杯里添加着茶叶。
“你想要复仇吗?风间君。”路明非头也不抬地问，“想亲自复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风间琉璃面色微变，紧接着，笑容再次爬上面庞。
“您是要帮助我复仇吗？”
“复仇的事情要自己做。”路明非勾动着炉火，斜瞄一眼源稚生。
他还是虚弱的、怔怔地看向地面的榻榻米。
整个人孤独而又悲伤，像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只能哭泣。
‘源稚生，你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这个问题只有自己才能回答。没有人可以帮助你。’
水壶的水烧开了，烧开的热水不断撞击着壶盖，使之发出清脆连绵的响声。
路明非朝身前探出手，食指向虚空一滑，
像是撕破一面宣纸一样，虚空被划开了。
从那漆黑的空洞中传来海水的湿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和尖锐的嘶吼。
路明非朝洞里一抓，半个手臂消失。
“吼！”
空洞的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
路明非面色不变，紧接着，手中稍稍用力，一柄武器被他拔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一切，看着路明非的所作所为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真的是混血种吗？
染血的天丛云被路明非随手丢在了风间琉璃的面前。
“天丛云之剑，最锋利的武器。我想，这很适合你用来复仇。”
风间琉璃浑身颤抖，他伸出手，刚触碰上那把武器，
手上就已经出现一道狭长的伤口。
鲜血，不住的滴落。
这就是天丛云的锋利，切割一切。
只能说，不愧是曾经白王的武器。
“哈，啊哈哈哈。”风间琉璃忽然笑了，笑得大声，连面前茶碗中的茶水都震起道道涟漪。
那把名为天丛云的骨剑回应他的笑声，剑身疯狂地震动，刺耳的鸣声撕裂空气。
他看向面前的天丛云，伸出手，将手腕对准，狠狠地插入。
所谓天丛云，并不是什么武器，它只是八岐大蛇，那不完整白王的身体的一部分，最坚硬的武器。
它的使用，从来不是握在手心，只能把他变为身体的一部分，
天丛云的末端在与风间琉璃的腕骨疯狂融合。
风间琉璃的言灵是传说中的言灵--八岐，可以为拥有者带来不朽的生命。
八岐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荡，破碎的伤口迅速恢复。
风间琉璃满脸狰狞，他看向源稚生，仿佛狩猎的前奏，时刻准备扑向猎物。
但他没有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
他没有忘记路明非是如何取出这把武器的。
隔着遥远的虚空，用着仿佛神话般的手段，伸手间，就斩下蛇岐八家千百年来一直追寻的八岐大蛇的骨骼。
这种恐怖的伟力，恐怕纵观历史，只有那一位能够做到。
传说中的万龙之祖，黑色的绝望，黑龙，尼德霍格。
“陛下！”风间琉璃跪伏在地，神情诚惶诚恐。
源稚生嘴角哆嗦着，他身后的樱也满脸恐惧。
皇的确是混血种的皇帝，但是，面对真正的龙类，尤其是传说中黑皇帝，他们，只不过如虫子般弱小。
是的，能如此轻松解决八岐大蛇和面前神异手段的，也只有尼德霍格了。
“动手吧，风间琉璃。”路明非也懒得管别人心里想什么了。
反正，现在所有的龙王都已经苏醒，尼德霍格也快苏醒了，到时候，世界之源也会出现。
拿到世界之源，到时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在得到路明非的允许后，风间琉璃直起身子，一脸怨毒的走向浑身僵硬在原地的源稚生。
源稚生一动不动，仿佛认命似的闭上双眼。
“快跑！”樱突然大喊，她浑身解数，用尽全力的大喊。
他们根本动不了，路明非将气势压在他们的身上，避免樱突然做傻事。
爱情，会让人有奋不顾身的勇气。
“动手吧。稚女。”
源稚生睁开了眼睛，看向风间琉璃的眼神充满柔和和温柔，以及，藏在眼眸深处，那不知名的情绪。
“你说，我要是直接杀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哥哥。”风间琉璃身体一顿，歪着脑袋，“你说，我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你感受下我曾经的痛苦呢？”
“哥哥，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你彻底杀死。”源稚生说，“如果不是当初遗留下的恶果，就不会诞生你这样的恶鬼--风间琉璃！”
“不愧是你啊，哥哥，你果然一点没有变。”
面对源稚生的话，风间琉璃没有恼怒，反而伸出手，那只还是人类的手，轻轻抚摸着源稚生的脸颊。
“那么，你就去死吧！”风间琉璃忽然尖叫。
祂猛然用力，然而，天丛云却悬浮在空中，久久还未刺入源稚生的身体。
他的进攻，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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