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的事，”舒蓝神情凝重，深深地注视着舒涵，“与秦远刚可能有些牵连。”
舒涵腿一软，趔趄一步。
“小妹。”舒蓝忙上前扶住她，“如今还只是可能。”
舒涵睁大了眼睛，手紧握成拳。“既然只是可能，二哥为什么要告诉我？”
舒蓝垂眸，避过舒涵凝望的目光，“失踪的岳灵已经被找到。”
舒涵紧抿着唇，一瞬不瞬地望着舒蓝。
“就在……”舒蓝举眸，正视着舒涵，“秦远刚公司旗下一间酒吧的地下室。”
舒涵深吸一气，“也许是秦叔疏于管理？”
舒蓝不置可否，只道，“不管怎样，这件事不是小事。”
舒涵探究的眸光紧锁着舒蓝。
不知为何，舒蓝有些发毛的感觉。
“二哥，你今晚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舒涵的视线变得冰冷。
舒蓝迎视着舒涵冷冽的目光，心一横，“你说为什么。”
舒涵背过身，冷冷地回道，“我不是你。”
舒蓝又好气又好笑。“你忘了离开滨海前仇靖宇是怎么威胁你的？”
舒涵身子一僵。“不需要你提醒我。”
“那样最好。”舒蓝默了默，又补充道，“你面前的司寒羽不是他的全部。”
“是他让你来的？”舒涵的声音冰冷刺骨。
舒蓝慢慢踱到舒涵身侧站定。“他如果真要对你耍手段，你能对付？”
舒涵的脸霎地变得惨白。
“他是个非常高傲的人。”舒蓝望着桌上叶冥寒的照片，“不屑于做某些事，但不代表他不会做。”
“你现在是以他朋友的身份和我说话，”舒涵蓦地扭过头，瞪着舒蓝，“还是我二哥？”
舒蓝绷起脸，“我如果只是他朋友，今晚就不会来了。”
舒涵黑晶晶的眸子里迸射出浓浓的惊愕。
“小妹，”舒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小，他也很年轻，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舒涵扭过头，不满地叱道，“所以你便让我与他虚与委蛇？”
舒蓝紧蹙眉头，“寒羽对你怎么样？”
舒涵怔了怔，缓缓低下头。
“不管如何，别把关系弄得太僵。”舒蓝轻叹一息，又道，“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
舒涵低着头，沉默不语。
舒蓝踯躅一刻，还是决定点破一些舒涵一直回避的问题。“其实，你只是难以取舍罢了。”
舒涵猛地抬起头，怒视着舒蓝。“二哥就是这么认为的？”
舒蓝一脸寒霜。“那你为什么不去治疗？”
舒涵抿紧了唇，怔怔地望着舒蓝那双冰冷如月的眸子。
她的一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难道你是受虐狂？”舒蓝步步紧逼，冷声质问，“很喜欢夜夜噩梦？”
舒涵的唇悄然哆嗦起来。
“你到底是真得喜欢和叶冥寒在一起，”舒蓝逼视着舒涵，“还是不甘心？”
舒涵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以前一直喜欢和他在一起，可他偏偏对你不冷不热。”
舒涵扭过头，望着桌上相框里的叶冥寒，“他现在对我很好。”
“你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
舒涵移目，望着舒蓝幽深的黑眸，“虽然我年纪比你们都小，但是我和冥寒哥经历了生死。”
“就算那事儿是有人刻意报复，”舒蓝冷下脸，“你原本也是可以避过的。”
舒涵紧咬着牙关，愠怒悄然如潮而起。
“如果一个杀人犯忏悔了，他就可以被原谅。”舒蓝道，“那么这个世界还需要法律吗？”
舒涵缓缓阖上了眼帘。
“二哥不认为你现在需要决定，”舒蓝道，“退一步，让自己看清楚一切。”
舒涵默然，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徐徐舒展开来。
“秦远刚的事，你可以通知叶冥寒。”舒蓝道，“不过，案情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见他。”
舒涵默默地点了点头。
舒蓝拍了拍她的肩，“早点休息。”
舒涵低着头，沉默不语。
叶冥寒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红红绿绿的各种数据。
这时，突兀的铃声响起，撕碎一室的宁静。
他垂眸一瞧，不由嘴角轻勾，一丝笑意爬上他的脸庞。
“涵涵。”叶冥寒心底十分欣喜。
电话那头沉默一刻，方才传来舒涵轻柔的声音。
“冥寒哥，秦叔出事了。”竭尽平静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沉重。
叶冥寒的心不由“咯噔”一下。
之前，秦远刚只说正在调查内鬼，但并未对他详说。如今出事，只怕……
“许成死了，他的女友岳灵在秦叔的一间酒吧的地下室被发现了。”
叶冥寒极力保持冷静，认真地寻思着对策。
“二哥说，现在你还不能去见他。”舒涵叹口气，又道，“可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说话间，叶冥寒的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舒涵并没再说什么，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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