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羽睥睨着叶冥寒，“事情，我一定会查。但涵涵的事，也不是你能管的。”
叶冥寒对他的敌视由来已久。
那是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怒意，是一种所有物被人窥觑的气恼。
说实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对舒涵的感觉。但是，叶冥寒的表现让他由不得不深思。
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叶冥寒莹亮的眸子冷冽如冰石般，握着舒涵的手不自觉地拳紧。
“涵涵和你曾经是不是遭遇过袭击？”司寒羽斜眸觑着叶冥寒脸上的细微变化。
叶冥寒冰冷的眸光顿转惊骇。他表情一滞，怔怔地望着司寒羽。
“这回，山上木屋里的景象应该和那一次有些关系。”司寒羽措辞谨慎地陈述情况。
在那天向司冥山和舒俊云汇报工作时以及后来他的报告、检查等等中，他都未曾提到过舒涵发懵、嘶喊那一段。但对叶冥寒，他无从隐瞒，因为他需要从叶冥寒那里获得有用的信息。
“告诉我经过，全部的。”叶冥寒深如碧潭般的眸子恢复了平静。
“信息交换？”司寒羽淡淡的目光带着几分嘲讽。
“不，合作。”
司寒羽很是意外。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冥寒，“你觉得我们有合作基础？”
“没有吗？”叶冥寒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寒羽，“你不是想投资我的公司？”
司寒羽似笑非笑地说道，“有前景的公司多得是，有钱的人却不多。”
“伯乐不少，千里马却难寻。”
司寒羽打量一下叶冥寒，“你有资格自诩为千里马？”
司寒羽对叶冥寒私下做过调查，知道叶冥寒是个电脑高手。以叶冥寒的年龄，他能达到那么高的计算机水平确实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可是，每每想起叶冥寒和舒涵在一起的亲密无间，司寒羽心底就觉得膈应。
叶冥寒冷笑，“如果你不是司爷爷的孙子，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司寒羽愣住了，重新认真打量起叶冥寒。
这小子虽然桀骜难驯，却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仅是在计算机方面，更是在睿智、心性和观察力方面。
可惜，这也就成为了他的弱点。因为伴随着他的高才，他的野心也不会小。随之而来的，他想有所得，自然得有所付出。而这不是正给了自己机会？
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没法分享的，也无所谓自私与否，只有成功和失败两种结果。
“除此之外，还有仇靖宇。”叶冥寒审视的目光不离司寒羽的脸。
“仇靖宇对我并不构成威胁。”司寒羽淡然地注视着他，手指轻轻在白色床单上叩击。
“那席家呢？”叶冥寒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是满满的阴鹜。
司寒羽心下惊愕不已。
难道涵涵告诉他了？
不，涵涵知道仇靖宇见席墨军这件事后便上了山。
或者，是涵涵上山前告诉他的？
叶冥寒却似猜透了他的心思。“我不会从涵涵口中打听你。”
司寒羽明白了面前这少年冷傲的根源——他有自己的势力。
同时，他也惊觉他正在和一个少年谈话。这个少年比他小了八岁，而话题还这么严肃。
他由不住不反思他之前的盘算真得对吗？
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有些东西，人只有在失去或者体会到了失去的感觉后，方才知道珍惜。
“席家的司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司寒羽轻蔑地笑了。
“就算仇靖宇想进司家，他也没必要涉入司席两家的纷争。”叶冥寒放开舒涵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又好像在擦拭刚才司寒羽留下的痕迹。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司寒羽冷下了脸。
叶冥寒垂眸望着舒涵，“我只是为了涵涵。”
“在仇靖宇这个问题上，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司寒羽的目光紧锁着叶冥寒放在她额上的手。
“你想得到什么？”叶冥寒的声音冷寒如冰。
司寒羽莞尔一笑，心中暗忖：假以时日，叶冥寒绝对不会比他差。可惜，叶冥寒有些先天缺陷，比如家世、背景、年龄等等。
“司家的稳固？”叶冥寒摇摇头，“这我做不到，但是我绝对比你想的有用。”
司寒羽不置可否。
这时，舒涵的头轻轻晃动，似在做梦般。
叶冥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涵涵，涵涵。”
深情的呼唤犹似春风吹皱了司寒羽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舒涵的头晃动幅度变大，频率更高。
叶冥寒握紧她的手，“别怕，我在。”
司寒羽的心沉了又沉。
他知道他该离开了。可是，他舍不得走。
他希望她醒来时能见到他。
“冥寒哥，快跑……别……不要伤害……”舒涵急促地喘息着，苍白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叶冥寒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额，“我没事了，涵涵，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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