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一时竟然无以言对,赵志敬的嘴炮功夫相当高明,他如果无脑地开口辩解,立刻会被赵志敬抓住把柄。
比如他说“我是俗家弟子,为什么不能与女子相会”,赵志敬就可以痛斥他身在重阳宫中学艺,却一脑子淫|欲之念,无视全真派的尊严。的确,俗家弟子下山可以娶妻嫁人,但是在终南山学艺时,还要遵守门派戒律,这是对门派的基本尊重。黄超那么说,恐怕要让所有道士敌视他;还无形中分裂了两派人马,让高层都很不爽。
他也不能“我受命给龙姑娘送东西”,因为两个人无视赵志敬,他们过来时,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谈话绝对不是交接“物资”。何况随便查一查也知道黄超说谎。
黄超心里有点好笑,因为他就算承认“我就是和龙姑娘在谈话”,对方也不能拿他怎样。难道还不许说话了?丘处机还跟小龙女说话呢,虽然小龙女并不回话,只以琴声回应。
黄超看着几个人,温和地笑了笑,的确是他们运气好,虽然藏着恶意,却还没触及黄超底线。黄超想看一看杨过的命运在自己搀和下会变成什么样,某种程度也是纵容他们的捣蛋。
“赵师伯,你这就不对了。难道全真弟子不能和女子说话?重阳宫中还有女弟子哪!我跟龙姑娘结识,过来说几句话,难道就违反戒律?师伯你不要强词夺理!”
赵志敬这是打量了小龙女一眼,也为她的美貌惊艳了一下,不过他立刻恢复心神:“杨过,你少狡辩。我听说你天天来山中练功,恐怕你每天都是来见龙姑娘!”
他知道黄超生性自傲,小龙女性子冰冷,直接扔出阳谋:“你敢不敢承认,你每天都来见龙姑娘?嘿,如果你连见面都不敢承认,你有什么担当?又有什么脸面站在龙姑娘面前?”
黄超心中微赞,赵志敬玩得溜啊,话说到这一步,黄超还真就被他套住了。他真不能否认,否则岂不是自承见小龙女是见不得人的事?那真是配了夫人又丢人品。
两个小道士自从看到小龙女,已经陷入一种震惊和呆滞中,他们强行克制自己,不会露出“流口水、流鼻血、眼睛发直”等丑态,但一脸严肃的同时,还是会悄悄打量小龙女。
小龙女微微皱眉,一声冷哼,目光如电地瞪过去。两个小道士如遭雷击,羞愧地低下头去。
然而赵志敬却丝毫不受影响,仍然是一脸愤怒地看着黄超,脸上洋溢着一种铲除败类的正义感。黄超心里一突,终于想明白了一件大事:尼玛,赵志敬原来喜欢尹志平啊!
两个人自从神雕开始,就是形影不离,赵志敬关心尹志平的个人生活,连他的涂鸦和梦话都一清二楚。得知尹志平喜欢小龙女,赵志敬是恼怒欲狂,每天用这件事折磨尹志平,未尝不是出于嫉妒。尹志平占了天大的便宜,也是要跟赵志敬分享。而赵志敬也够意思,掌握了这种证据,竟没有真的拿去搬到尹志平,未尝不是保护尹志平!大胜关时,两个人也是一起出场;襄阳城中两人一起出场,而且两人从来都是在一起住……
很多情形下,尹志平只看着小龙女,赵志敬却只看着尹志平。到最后他终于明白,自己无法得到尹志平的心,于是才破罐破摔,投敌卖国,最后重阳宫一战的结果,是尹志平和赵志敬双双死亡。
黄超看着赵志敬眼神奇特,他心中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教给尹志平葵花宝典,一定能成就一对好基友啊。
赵志敬得意地叫道:“你说话啊!”
“没错,我就来找龙姑娘了,你想怎么样?”黄超故作嚣张地大叫一声,心神却感到自己的气运正在突变,一件人生中的大事就要来了。
他突然想到,现在已经进入腊月,重阳宫正在准备小校,“杨过”似乎就是在这时被赶出全真教。他体悟着附加气运变化,想从中找出一些应用的法门。大部分心神投入此间,他对赵志敬反倒不关注了。
赵志敬自以为把黄超说得哑口无言,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他冷笑道:“快跟我去见各位长辈,你等着受罚吧!”
黄超点点头,淡漠地说道:“好。”
小龙女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不跟他走,凭什么听他的话!”
“我也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要看赵至敬怎么收场。”黄超平静地回答,让一头的赵志敬火冒三丈。
“杨过,你作为晚辈,怎能直呼师长的名字!好没有教养!”
黄超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志敬,让他心头有点发虚。他想到黄超的武力,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把握住大义:“杨过,你跟我一起去见师门长辈,你违反门规还有理了?!”
此时黄超却沉浸在对气运的感悟中,面对“杨过”的命运变化,黄超感受到熟悉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穿越世界,从《火炬之光2》返回时感受到世界崩溃逸散出的力量。
世界源力。黄超心里轻声说道。
杨过附加的气运,正是神雕世界推动情节发展的力量,这也是幻想世界构成的基础,一个有剧情的世界,在没有外来干涉下,命运是注定的。这种严格而僵化的发展变化,反而方便了黄超一窥气运的门径。
“我现在精神通明,已经有了感悟危险的直觉,还不能窥测未来,探查因果。从气运变化,可以摸索到一点命运的变化。”黄超知道,这个低魔世界,没有什么“预知”能力,也没有什么命运长河。不过既然有“气运”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观测,他又何必跟赵志敬纠结?
“好,我们走吧。”黄超沉闷地点头,和赵志敬一起向重阳宫走去。
小龙女想了想,跟在了黄超身边,她清冷地瞪了赵志敬一眼,把他的话憋了回去:“我和杨过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罚他!”
小龙女性格冷淡,但是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她对黄超有种先天的亲切感,又相处了一段日子,决定跟黄超一起去见全真七子。
黄超突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一回,我妥妥要被赶出全真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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