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晴一时雨的，性情多变的鬼修真不好伺候。
于燕风的背影显得格外冷漠，“师父你自己长了脚的。”
这问题好解决，钟离说：“我也可以不长！”
小徒弟早就习惯了跟这个不靠谱的师父贫嘴，“那您就在这儿待着吧。”
“怎么不喊我夫人了？”钟离才不愿意待在那儿，回去睡床多舒服，“再多喊两声呗。”
于燕风边御风而行边说：“我怕再喊你就要飘上天了。”
钟离瞄了眼他头顶的蝴蝶嬉笑道：“不至于，顶多骑到你头上去。”
……
他们说得热闹欢喜，回去的路也变得短了起来。出门前走得匆忙，钟离这时才注意到洞府周围的风景太过荒凉，她不知想到什么，顿时就没了声音。
吵吵闹闹的人一下子变得安静，于燕风还以为她身上的伤出了什么问题，立即转身靠近问：“怎么了？”
这时候倒是不摆架子了。
钟离环视附近道：“死气太重了。”
能不重吗？这里的活物本就是勉强度日，现在又压了尊大鬼在此，草木尚未尽数枯萎已是萧涂有所收敛的结果。
他身载鬼道，早非寻常鬼物可比。
于燕风正要进一步胡思乱想，却见钟离掀起眼皮撩他，一笑便漾出拂堤杨柳草长莺飞的气韵。
平坦荒坡之上碧树参天而起，绿蔓罩山石依依，满目可见尽是花木根藤，青芜蓁络。
问君何处觅生门，丛英摇落见春晨。
天地之间的长离花盈盈而立，她勾起唇角道：“死地未必就没有生机，三界之内何处无我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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