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风硬着头皮凑上去慢慢靠近那半露的玉肩，明明也是赤红的血液，里面却透出特殊的花香。血气和香气搅成丝儿侵犯着嗅觉，他喉结滚动，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女人的身体上。
结果舌尖还没碰到呢，钟离就微张着嘴神色迷离地开始喘。
好家伙，这谁受得了？
于燕风连忙朝后一退，心说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师父，我还是觉得脸是个好东西，大家最好都能有一张。”
钟离不满极了，“我的脸还不够好吗？”
箭在弦上你搞什么欲擒故纵？
小徒弟诚实道：“太厚了。”
没有正常人会叫异性随便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正常人会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怎么骗人睡觉。
不求她能达到道貌岸然这么高的标准，只求她可以稍微演得像个人样。
脸皮极厚的瑶台玉蕊扑过去就开始扯他衣裳，“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于燕风誓死扞卫自己的节操，“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没有人能受得了您这种性格。”
胡说八道，陆生雪就受得了。
钟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他，“你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的话不应该有这种反应，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没凑在一块儿都会在偶尔想起时扬起一个笑。
陆生雪的分魂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于燕风看到她失落的模样有些心软，“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那种喜欢是哪种喜欢？你不会把我当成父亲在敬爱吧？
钟离又问：“你不觉得我厉害？”
她在凡间虽不说能扫荡四海，但也是女修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毕竟此界也没多少能与真仙抗衡的角色。
于燕风回答：“厉害，但有些太厉害了。”
什么叫有些太厉害了？厉害还能是坏事么？
钟离再问：“你不想睡我？”
于燕风习惯性地接：“想睡，但……不不不，这个真的不想！”
一切回到原点，瑶台玉蕊抓住了这个关键，“为什么不想睡我？”
于燕风有些抓狂，“睡觉这种事不是跟谁都行的，您应该与您的道侣去做。”
长离仙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这种事不是与谁都行，钟离眉头舒展觉得自己明白了小徒弟的纠结点，“原来是要讨个名分，那我们出去之后就结契。”
长离花不是讲究三纲五常的人族，素来觉得这种事两情相悦就行，未曾想小徒弟还是个传统保守的人……此番确实是自己考虑欠妥。
“您能稍微矜持那么一点点吗？”于燕风当然不可能与她结契，这具身体都是别人的，“或者您就没有什么别的要问我的吗？”
比如为什么手里会有鬼器，再比如刚刚出门是去干嘛了……聊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掰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钟离觉得小徒弟问题很大，“我都没打昏了直接上，还不够矜持？”
兽类之中霸王硬上弓是常事，木灵繁殖更是随缘又随意，花粉传到哪里算哪里，她与陆生雪在一起时谁若起了兴致都会顺势而为……体谅小徒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征询都征询了好多遍，怎么还不行？
于燕风心道你到底是雁回峰主还是山大王？
“您不像是人族修士。”既然瑶台玉蕊没那个兴趣开口试探，就由他来当这个坏人吧。大家都知道雁回峰主是前代掌门出门游历时捡回来的，但青云门人似乎对这捡回来的真仙一无所知。
人族修士就算再奔放也难见这么凶悍的存在。
钟离摸了摸发中簪木，“我真身是长离花。”
她向来行得正坐得直，那么大一朵明晃晃地插在脑袋上，可惜没几个能认出的人。
不过幸好南谛那小老儿没将长离仙与飞琼君的故事到处传扬，她对外的形象还是大龄单身女修，不然更不好骗乖徒弟了。
明明就是一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有时候自己都会产生出轨的微妙感。
然而小徒弟一根筋，什么时候才能享受齐人之福哦。
提到长离花，于燕风自然联想到千年前杀庆庄海的那位仙姬，“那您与长离仙是什么关系？”
长离仙屠魔证道，应是极为讨厌他们这些妖魔鬼怪的，瑶台玉蕊亦是除恶扬名，估计也同那位仙姬差不多……又或许她们……
“就是我啊。”钟离连藏都懒得藏一下，直接坦白了身份。
长离仙名声挺好的，告诉于燕风又不丢人。
于燕风噎了一下，“庆庄海是我故旧。”
“这样啊，你生气了吗？”庆庄海就是当年被讨伐清剿的大魔头，长离仙亲自将其逼死，还得了人家一份诅咒。
于燕风摇了摇头，“关系也不是特别近。”
他们一个是鬼一个是魔，有些来往罢了，虽然当初那魔头死后确实给冥尊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冥尊拿回主动权，捧起她的脸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瑶台玉蕊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痕，不说话的时候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还摆出这幅态度……是跟龙族恶战的时候被砸到脑袋了不成，怎么看起来傻兮兮的。
“你是我徒弟啊。”钟离驯服地仰起脸，“师父不介意你是人是鬼，师父就是喜欢你，想同你好。”
这可真是色中饿鬼都要叹服的程度。
“哪怕……”于燕风刚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钟离问：“什么？”
于燕风道：“没什么。我不能在青云山久留。”
钟离蹭了蹭他的掌心，“没关系啊，我知道你活不久，实在介意的话等你死了咱俩就结束。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不愧是全凭随缘的木家修者，对这些事情看得还真够淡的。
于燕风恶狠狠地吻上去，又在厮磨间变得温柔。
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怀里的女人热情又包容，无论给予什么都好好地承受，钟离闭上眼睛掩去眸底的一丝怅然与怀念。
我逐明月光，今始拥入怀。
“嘶……”结果翻滚间压到了伤口，钟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于燕风撩开搭在她脸上的乱发，“睡一会儿吧，你先养好伤再折腾。”
可恶，怎么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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