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暗夜（四）
“冥先生，安德烈大人在十九层等你们。”弗拉德眼睛一直看向远方，语有不甘。
虽然我在暗夜生活了二十几年，但对于暗夜最高领导人——安德烈，却是不甚了解。算起来，我和他见面的次数，甚至不满两手之数。而且，这些还都集中于十八岁之前，十八岁之后，我和他连一面都没见过。
不过，能让路西法和弗拉德唯命是从的人，想来也不会太差。
我们刚想从楼梯上去，却听到叮的一声，电梯恢复了。然而，为了保守起见，我们还是决定走楼梯。这个时候，楼梯比电梯安全百倍。
我们刚踏上楼梯，哒哒的声音响起，路西法紧随其后。然而，其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弗拉德拦住了。
“路西法，你不能上去。”
“滚！”路西法看都不看弗拉德，径直向楼梯走去。
“这是安德烈大人的命令。”
闻言，安德烈回过头，看了一眼弗拉德，然后不管不顾的，继续向我们走来。这次，弗拉德没有再拦他，任由他登上了楼梯。
“路西法，这不像你的作风啊。”美杜莎嬉笑着说道。
没有搭理美杜莎的调侃，路西法径直走到了我身前：“安德烈若是死了，一定会有很多人陪葬，三思而后行。”说完，路西法转身就准备回十四层。
“你放心，如果要死，你们两个一定会死在同一天。”
我说完，路西法身形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便回到了十四层。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路西法回头的瞬间，他的嘴角似乎是露出了一抹浅笑。
得益大厦十九层，一个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香茗，听见脚步声，男人方才回头。
我的记忆中，安德烈还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此刻我们见到的安德烈，脸上却是布满了褶皱。
“来了，坐吧。”看见我们，安德烈就像是看见了老朋友一般自然，邀请我们坐下，还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咖啡。
我自幼生长在暗夜，美杜莎也在暗夜待了快二十年，若是小景没有发生意外，我们和安德烈倒是真能算朋友。退一步将，哪怕是当不了朋友，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互视为死敌。
“我们是敌人，没必要客套。”说完，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德烈，一字一句的问道：“当年，杀小景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面对我的质问，安德烈泰然自若：“不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U盘，一把将其甩到了安德烈脸上：“这个视频，你应该看过了吧，众所周知，路西法只对你的命令唯命是从。”
被U盘打中，安德烈的神情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淡定的摸了摸脸上的红肿：“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错了，错的很离谱。路西法唯命是从的一直只是暗夜，而非我。”
“你是暗夜的领导人。”我重申道。
“领导人？哈哈哈”笑声停歇，安德烈一脸阴鸷的看着我：“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有什么可笑的？”美杜莎冷哼道。
“哪里不可笑？你，还有你，都是暗夜人吧，可是你们两个有把我当过领导人吗？”
面对安德烈的质问，我和美杜莎同时噤声，安德烈说的没错，我从未把他当做过领导人，美杜莎应该也一样。对于我们而言，自身的意志才是我们要遵循的行事准则。
说的直白点，就是过度自由。
“怎么都不说话了？默认了？”安德烈冷笑着继续说道：“奎尔就更不用说了，能打动他的只有钱。当然，若是只有你们几个，那也还好，但结果却远非如此。”
说着，安德烈站起身，从办工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了桌子上。我翻开文件，封面是一个叫艾恩斯的男人，里面则是关于他的介绍。
艾恩斯，老安德烈能顺利推翻威廉姆斯，顺利接管暗夜，他是最大功臣，那时候，他才二十岁。老安德烈死后，安德烈继位，艾恩斯成为了安德烈的助理，说是助理，事实上，艾恩斯就相当于暗夜的二把手，地位约等于古时候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有什么用？”我抬头看着安德烈。
“八年前，你从华夏带回了一个小丫头，这个事情就是艾恩斯告诉我的。伴随而来的，还有你想要退出暗夜这个消息。其实，你退出暗夜，我很开心，你太过孤傲，我掌控不了你。你这样的人留在暗夜，只会削弱我的威信，我巴不得你早点走。当然，还有奎尔那家伙。但艾恩斯却跟我说，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你对我唯命是从的绝佳机会，而且，他有办法。”安德烈娓娓道来。
“什么办法？”
问出这句话时，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到了艾恩斯的想法，无非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手段虽老，却很实用，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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