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云选择去实习，同时继续兼职他的主播。
出乎他预料的是，上班第一天他竟然在公司里看到了王芸。
王芸端着杯咖啡向他走过来，“顾凌云，终于逮到你了。”
“好巧哦，你竟然也在这。”顾凌云挠了挠脸。
“哼，什么好巧，我就是盯着你来的。”王芸冷哼一声。
“额·······那个谁······你说你盯着我来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呢？”顾凌云拿了一个文件夹挡在胸前，颇为警惕地戒备着王芸。
“你朋友告诉我的。”王芸说道。
顾凌云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身影，“老王？”
“嗯。”王芸点点头。
“就知道，老王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顾凌云恨得牙痒痒。
这两三年来，王芸也是常来西京，久而久之，跟王鸣等人也熟络起来了。
王芸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补充道，“他说你最早是想要学母猪产后护理的，但是愣是没学成。现在公司在城郊，离养殖场近一些，你可以好好学习。”
顾凌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我听他放屁，他怎么不说他是学挖掘机的呢？我公司在城郊那也没办法，干我这行的大多数都在城郊。”
王芸笑着看向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糟老头子坏得很，竟然在背后编排我。”顾凌云咬牙切齿。
“真好。”王芸轻声嘀咕着，“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的关系。”
羡慕你们能一直在一块，而且能这样相互诽谤，相互开玩笑。
顾凌云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一说。”王芸笑了笑。
“哦。”顾凌云不疑有他。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学美术的吗？”顾凌云再度问道。
“对啊，所以我来做外观设计啊。虽然也算不上是特别对口，至少沾了点边，再加上确实缺人，我就这么进来了。”王芸回答道。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小毛贼堂而皇之地进了银行金库。”顾凌云吐槽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得头破血流才从众多竞争者中杀出来，你竟然如此轻松就迈进这个门了。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丢货。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老天爷这是在玩我呢吧？”
王芸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就别装了，我都知道了。王鸣说你是因为这里没人投简历才来的，薪水什么的跟别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是新公司，所以知道的人少。你还是一次跟萧征鸿来淘货看到的。”
“我去，老王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他跟他亲娘都没这么多话吧？”顾凌云以手扶额，“真的是，让我自我陶醉一下不好吗？三秒钟不到就要揭穿我。”
“自我感觉过好，这是兵家大忌。”王芸轻笑道，“这是陈辰说得。”
“得嘞，一个个的都快成了你的兄弟了。反倒是我成了圈外人。”顾凌云有些郁闷，“都来拆我台。”
王芸暗自好笑，走上前轻轻揉了揉顾凌云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乖，他们一直是你兄弟，我抢不走的。说起来，我倒是挺羡慕你们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互相坑害，跟在搞党争一样。一个人就是一个朋党。”顾凌云眯起眼睛，似乎极为受用。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男生最好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嘛，情谊都藏在笑骂中。”王芸说道。
“我得去干活了，不然要是让老板看到我在这偷懒，得扣我工资。”顾凌云一看时间，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耽搁了。
王芸点点头，任由他离开。
“顾凌云。”王芸突然出声叫住他。
“还有事吗？”顾凌云回过头来。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王芸说道。
“好啊。”顾凌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有饭可蹭为何不去呢？
顾凌云甚至都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了，更别说这还是王芸要请他。他一向杀熟绝不手软。
然而此时的他根本想不到，这一顿饭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凌云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你女朋友啊？”旁边一人用肩膀顶了顶顾凌云。
“不是。”顾凌云摇头，“朋友。”
“行吧。”那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顾凌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你干什么？我可对你没有兴趣啊。”
“滚一边去，我对你也没有兴趣。”那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就好。”顾凌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卧槽，你这一副安心了的样子是闹哪样啊？”同事都惊呆了，“我是正常的，正常取向。”
“谁知道呢。很多人在遇到自己的真爱前都以为自己是正常的。”顾凌云耸耸肩。
“滚。”同事甩了一根笔过去。
顾凌云笑嘻嘻地接过来，“我没说错啊，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以后你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天真了。”
“天真你妹夫啊。”
“我没有妹妹，更没有妹夫。”顾凌云虚着死鱼眼说道。
中午时分，顾凌云屁颠屁颠地跑去找王芸，两人在公司附件找了个餐厅吃饭。
点完菜后，王芸陷入了沉默，一直低垂着头。
顾凌云倒是满不在乎，没心没肺地玩着手机。
王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顾凌云吓了一跳，手机都没拿稳，掉在地上。
“干······干嘛？”顾凌云一边弯下腰去捡，一边问道。
“顾凌云。”王芸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你别再装傻了。“
什么装傻？“顾凌云眨了眨眼睛，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王芸的眼中噙着泪水。
“不是，我这好好的要装什么？”顾凌云彻底被整蒙圈了。
“呵呵······”王芸冷笑起来，笑得顾凌云头皮发麻。
顾凌云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想要跑路，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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