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真的要问她是跟谁学的，白雪可就要不得不撒谎了。“功夫学了有一阵子了。”白雪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原来在山里面救了个老人家，他见我面善，就教了我几招，还说什么修行靠个人之类的。爷爷，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没少在山里跑，一来二去的，
反倒将学会的那几招用得越发熟练了。”
欧阳至还真就打算问一下是跟谁学的，不过一听什么山里老头之类的话后，他就歇了询问的心思。
他欧阳至可不是年轻的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隐世高人之类的存在，欧阳至还是非常坚信的，所以一听白雪这么说，他当即选择了不再追问，反倒将话题一转，问道：“丫头，山沟沟村的那些人，你可都处理好了？”
见欧阳至问得严肃，白雪也就收起了笑意，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点点头，“我给他们下了药，就是卿云给我的药。”
顿了下，白雪又说道：“可以迷幻人的心智，让人有一种活在所幻想的美好生活当中。不过因为无法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人最终会因为不吃不喝而导致失去性命。”
白雪可没打算说山沟沟村人的最后结局，毕竟那太血腥，但是如果下药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欧阳至听了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这件事爷爷知道了。不过，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你就不要和别人说了，告诉卿云那丫头，也不要提起半个字来，知道吗？”
一听这话，白雪就知道欧阳至这是在维护自己，心里熨帖得很，自然是连声应下。
哪曾想一说完这事，欧阳至又问道：“丫头，之前那几天你不是去山上了吧？”
“啊？”白雪这下可真是大吃一惊了。
毕竟，去府城的事她可谁都没说，难不成还是被欧阳至发现了什么？
“你这丫头眼底带着青色，脸蛋儿都瘦下去不少，这样子可不像是去山上逍遥了，反倒像是多日没有休息好的模样。你要真是去山上了，总不会连觉都睡不好吧？”
欧阳至的这话让白雪瞬间尴尬起来。
自打借着去山上的由头去了府城后，她还真是一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再加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更是没有休息片刻，就算是体质再好，面容上也还是无法避免的会留下一些痕迹。
讪讪的笑了笑，白雪只好点点头，应道：“瞒不过爷爷的法眼，孙女儿是没去山上。”
“那你去了何处？”欧阳至微微皱眉，“外面瘟疫盛行，你去的地方可还安全？”
“呃……”白雪看着欧阳至那么关切自己的样子，还真是不忍心再撒谎了，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将去府城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最后却不忘解释道：“爷爷，我真是去看看我姨娘他们。”
“你这丫头啊！”欧阳至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就是太重感情，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形，就跑去了府城，你说你万一要是染上了疫症，那，那可该怎么办？”
“不会的。”白雪赶忙摇头，“爷爷，我一直都特别注意，所以您放心吧！我肯定没事。”
欧阳至又叹了口气，“行了，去都去了，现在人好好的就行。”
一听欧阳至是不打算继续责怪自己了，白雪也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
可就在白雪正要提起离开时，却又听欧阳至问道：“丫头，这次你出去了一趟，对于外面的情形，可都见到了？可否是……饿殍遍地？”
“这……”白雪犹豫了下，看到欧阳至那么关切的目光后，白雪终于还是点点头，面带沉痛的说道：“确实有很多死人，有因为疫症而病死的，也有饿死的。”
“我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啊！”欧阳至颇为哀痛的拍了一下炕边，“时逢恶疾，苦的是百姓啊！”
看到欧阳至如此痛苦，白雪心中突然在想是不是要将义诊和施粥棚的事说出来。不过话到嘴边转了圈儿，还是被她生生的忍住了，只是换了个方式，拐了个弯，劝道：“爷爷，您也别太担心了。如今百姓遭了大难，朝廷是不会不管的。而且我听闻咱们县太爷是个清官，很为百姓考
虑。至于那府城，方家和张家也都是有情有义的富户。在我赶回来的时候，那方家就已经开了义诊的铺子，估摸着这一两天也该打开城门，接纳城外的病患了。”
“当真？”欧阳至眼睛一亮，像是看带了希望一般。
白雪点点头，“当真，那方家是我姨娘的娘家，行为做事在府城一直都颇受好评。”
“那方家倒是个好的，和他家结了亲的张家也是不错。若是他们两家真的出面做善事，对于我平邑府的百姓而言，倒是真的好事。”欧阳至点着头，看那样子像是真的松了口气。
白雪见欧阳至的模样终于不是刚刚那般担忧了，这才附和道：“爷爷，您就放心吧，咱们平邑府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本以为这话是说在了欧阳至的心头，哪曾想欧阳至却摇摇头，转身看向窗外，很是感叹的说道：“若是能所有受苦的百姓都能渡过难关，那才是真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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