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确定不住校吗？”我再次问了岸芷这个问题。
“不住。”岸芷踢着路上很突兀的一个石子，完全把它当成了足球来踢，玩得不亦乐乎。
而我，在她准备踢石子的时候，就飞离了她的肩膀，不然她玩起来，我会被甩飞，可能成抛物线下坠，也可能一飞冲天再下坠。
“哎，你好像巴不得我住校似的？”
石子毕竟不是足球，没有那么容易控制，于是一不小心把石子踢到下水道里的岸芷只得老老实实地走她的路了。
嗯，连她的思绪也走上了正轨。
“那当然，谁让你去上课也要拉着我！还起那么早！你看看人家打广告的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才七点整啊！这本来应该是我睡懒觉的好时间啊！”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段话，以表示自己对于没法睡懒觉这件事的极度不满。
岸芷吐了吐舌头，然后可怜兮兮地道，“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小女生单独去学校吗？你不怕我在路上遇到坏人吗？”
“所以我建议你住校。”对于岸芷的可怜样，我面上不为所动。
“不住，住校一点也不自由，这个不能，那个不行，晚上会停电不说，洗澡还要去澡堂，澡堂诶，明明这里是南方，又不是东北。”
好吧！关于这点我也想吐槽，澡堂真的是我上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尤其在冬天时。
理由充足，但是……这跟我有啥干系！
瞟了一眼以为我被说服后悠哉悠哉地走在前面的岸芷，我有种无力感。
陪她走一程没问题，起早也没问题，但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太难受了，我讨厌按时做事，包括起床。
哎！
都怪她长得太漂亮，即使没化妆，还穿着军训的服装，也不减半分姿色，反而别有一番韵味，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早起工作之人的目光。
就像她所说的，我还真不放心她独自去上学。
摇摇头，我跟上了就快要走到拐角的岸芷。
……
我像一个家长一样接送岸芷上学，就差辆车了，不然更像。
到了晚上，军训了一天的岸芷洗漱完，吃了饭后，也不管这样会不会消化不良，便直接上床睡觉了。
军训，确实累人。
……
灵魂波动出现，我便离开了岸芷的家。
……
某条我懒得看名字的街上，一个与高楼大厦等高的巨大灵魂静静地伫立着，它那颗巨大的牛头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我的到来，没有吸引它任何注意力。
要知道，我这次没有再鬼鬼祟祟地躲在灵魂身后，而是直接出现在了这个灵魂的面前，就算我飞行不带风，可只要不是瞎，它铁定能看到我的，所以它真的是纯粹不想理会我。
我好奇地看了看天空，想知道今天这一直未放晴的天空中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光块头就很难静下来的家伙安静得出奇。
然而除了那被灯光染得似欲亘古长橙的天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看到有趣的东西，我也没有出声打扰它，当然，也没有同它一起仰望天空。
没有变化的天空，并不值得仰望。
我就在它面前的高楼上随意找了个地方躺下，准备发个呆或是打个盹。
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打盹，就从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到夜深人静，到天不亮就又要进行的忙碌的一天，这期间，它一直没有动过，但我不能等他动了，新的一天，似乎要出太阳了！
“我想你应该能听见声音的吧！我上次遇到跟你差不多的灵魂，它可是听得见的。”
“我就当你听得见吧！我说一下，在下呢，是见习死神……”
我语速超神般说完了我的事情以及它现在的状态，然后问它的打算。
它没有回应我，还是那么站着，如同一幢高楼大厦。
听不见！？
这是我说完话后看它反应所产生的想法。
所以，我直接飞到了它睁着的大眼睛的前方，向它招手。
尽管如此，我也只看到了它棕色的瞳孔内，我的手在动。
好吧！听不见能理解，看不见就无法理解了，因为它的眼睛虽然不是神采奕奕也有些黯淡，但是我感觉它是能看见我的。
一种莫名的直觉。
既然听了我的话也不为所动，那么它的选择也毋庸置疑了，它想要魂飞魄散。
现实里，时间不会因为思绪的漫游而变慢。太阳再爬得慢慢吞吞的，终于还是爬上了远处的小山头。
我已由人形态成了乌鸦形态，静静地看着眼前灵魂。
它很高，所以阳光第一时间就照射在了它的脑袋上。
但这属于夏日，哪怕只是朝阳都有不小的热度的阳光，既没有令它的脑袋出现如火烧炭的声响，也没有让其如雪消融，只是给它的脑袋表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膜。
难道是因为它的脑袋太大了，相对的也就太厚，使得它的脑袋就像厚雪难融化一样很难被阳光消融？
虽然有些惊讶，但我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太阳或许发现了它这个挑衅它的一类，全身翻过了山头，让自身的光芒变得更多，更热烈。
终于，在太阳的不懈努力下，没几分钟，它的光芒布满了牛头灵魂的前面的身躯。
这时，变化发生了，牛头灵魂的前面的身躯冒出来一个个细微的金色光点。
光点在违背牛顿定律的情况下向着上空飞去，但没飞多远，就消失在了空中，恍若不成出现过。
光点越来越多，牛头灵魂的身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稀薄。
就这样结束了吧！
“呼～”
我叹了一口没气的气。
好像，还有一声叹气。
我看向牛头灵魂，发现它张开大嘴，似在叹气。
它叹的气很长，长至死亡。
……
牛头灵魂消失了，除了那最后一声长叹，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它为什么变成牛头灵魂？
答案或许跟我以前遇到的那个牛头灵魂差不多。
“呼～”
一只乌鸦沐浴阳光，发出一声长叹，比刚才长，却没有牛头灵魂的长叹长。
你说，爱情呐，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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