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笼，山鬼回过神时，晴时已经握着根糖葫芦回来了。
和记忆里的人一样，这么多年他面容也没什么变化，除了线条冷硬之外，就再没其他的了。
还没从记忆里缓过来的山鬼看到糖葫芦，下意识的冲出口一句。
“又是靠你们潮崖阁行侠仗义换来的？一文钱吗？”
话出口，山鬼浑身打了个冷战，猛地清醒了过来。
晴时握着糖葫芦的手也跟着颤抖几下，看着山鬼的视线越发的灼热。
山鬼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明都那么拒绝了，怎么最后还是从她嘴里说出那些有的没的？
“给你糖葫芦。”晴时愉悦归愉悦，该有的分寸却是一分不少，他调整好心态，把糖葫芦凑到山鬼面前，“方才不是吵着要吃糖葫芦？我买回来了。”
“啊，谢了。”觉得脸颊热得慌，山鬼几乎是动作粗鲁的把糖葫芦夺下来，二话不说狠咬了一口。
糖葫芦还是那个味道，只是到了最里面多了几分苦涩，本来很甜的东西如今都变了味。
山鬼皱了皱眉，只咬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走吧，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晴时越过山鬼走在她前面，只字不提刚才山鬼误打误撞说出来的那句话。
他是忘了？
山鬼盯着晴时的背影，不自觉的单手握成拳头。
那句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甚至场景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晴时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或许十年里真的忘了不少吧。
忽视掉心上那一层怅然若失，山鬼加快脚步跟上晴时的步子。
很可惜，山鬼真的估计错了，黎昧并未在水云镇落脚，一转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两人去了镇上最大的客栈投宿。
店小二送了热水进来，山鬼便去了衣裳将整个身躯浸泡在水中。
她闭了闭眼，任由热水划过四肢百骸，舒服的从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如今还能悠闲悠闲的沐浴，日子当真还算不错。
她鼻子一嗅，闻到了屋子里淡淡的花香，似乎是客栈里燃放的熏香。
左右味道都很舒服，山鬼没计较那么多。一般她进门都会先灭掉熏香换成自己秘制的香料。只是今天她不是那么太想动，再加上现在空气里的味很舒缓，闻着也舒服。
她在木桶里软了身子，将脑袋搭在木桶边缘，闭眼小憩。
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山鬼忽然觉得身上莫名其妙的开始升温，甚至每喘一口气都带了点旖旎味儿。
毒药的老祖宗，山鬼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湿漉漉的从木桶中走出来，赤着脚跑到香炉跟前闻了闻，面色一变。
不然怎么说着味道好闻，原来是川山莲的粉末，这东西香味四溢，用来当熏染气氛的香料最合适不过，只是这种东西如果混入了鹿尾草就是最致命的催Q药，且让你完全感知不到，神神秘秘的就中了招。
倒是山鬼给忘了，怎么进门没先检查熏香？
而且好死不死的，她随身带着的药品中，鹿尾草的比重算是最大，所以无形之中，她自己将自己给坑害了。
“混账。”她将香炉里的熏香给熄灭，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挡，尤其是小腹那块，像是揣了个火炉，难受她额头都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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