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要带我去哪啊？”二三粗狂的嗓门轻易地传遍整个警队。跟了一路，一直在兜圈子，他们已经经过三次安检通道前了。
“快到了，安静点。”汉斯不耐烦地说道。
要不是为了隐蔽行踪，他才不想这样。所有警卫都开启了伪装，漫不经心地散开，一起前行，以免引人注目。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隶属于城主底下的一处基因检测厂。黑市里那些药剂这个工厂可是出了大力了。
上头给了他一张一次性通行证，再三强调了这个地方的重要性，说什么涉及到城主大人的一个计划。这个工厂他也是第一次来，等交接完拳王，就可以回家啦！
真不知道那些高官权贵都想得什么，整天盯着这种自发异变的人，跟贩卖人口一样。那么多药剂异变的人放着不用。
也不知道两种异变到底差在哪里，那群科学家对于药剂异变嗤之以鼻。之前和拳王碰面的科学家，恐怕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吧。要是让那些人跟自己走，恐怕实验材料是根本用不完。
周围四散的警卫慢慢收拢，最后集中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留下四个警卫站在巷口，不放任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扰他们，汉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张卡片。
“你还真是恶趣味啊。”二三看了一眼，一脸厌恶地撇开了眼睛。
你以为我喜欢啊？汉斯心想。
这个一次性的通行证估计是生物科捣鼓出来的，这种恶心的生物化卡片只有他们才会喜欢。
之间这张卡片上，没有任何的文字图案。白色的塑料卡片两侧，一根根肆意摆动的触须从一个圆形的眼球中射出。
眼球时不时地看着他的持有人。汉斯记得长官给他卡片的时候说过，这个卡就算丢了，别人也进不去。因为卡片上面的生物，会记住持有者的特征。如果不是持有者获得了卡片，那它就会自我销毁。
用芯片不行吗，非得弄得这么恶心。汉斯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将卡片伸向墙壁。
卡片悬停在墙壁前，毫无动静。汉斯第一次使用，心里也没有底。难道工厂换了个地方？
手中传来刺痛，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卡片向着墙壁激射而去，硬生生地从砖头缝隙中挤了进去。
一根根触须从砖头的衔接处伸出，吓得他们纷纷往后退。二三退的最快了，一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东西是十分抵触的。虽然她比较特殊，但这种感觉是一样的。
只见那些触须卷住了每一块砖头，拼接的水泥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了。砖头一块块向后边退去，最后形成了一扇门。
“走吧？”汉斯示意二三，二三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走了进去。
吹了吹口哨，小巷口的警卫鱼贯而入，所有的警卫都进入了工厂。
砖头依照原先的轨迹将砖头拼回了原位，触须弯折填补进了空隙，不再扭动，慢慢地化为了水泥，将砖头粘合好。
几个黑衣匪徒冲进了小巷，看着面前的死胡同愣在了原地。
......
“你说，我父亲没死，是什么意思！”云空不可置信地看着洛爷，声音不由地大上了几分。
“别激动啊，来，坐坐坐。”洛爷拉着他坐下，笑道。
云空坐了下来，双手不安分的转动着酒瓶，看着洛爷的脸，等着他的答复。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你们家会落得如此下场吗？”洛爷问道。
云空摇了摇头，这是他十年的心病，看来就要有答案了。
“因为你父亲，城主这个位置，上面还有人。”
洛爷说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众所周知，城主是整个摩尔摩多的首脑，统治着这里的一切。今年的城主竞选也是如此，为了那至高的地位与权利，各式各样的人都在向着城主大厅前行。
现在居然有人和他说，城主还要受到制约？除了系统有可能外，哪里还会有什么更高等级的职位。
“你想的没错，就是系统。”洛爷猜出了他的想法，说道。
“系统只是个AI而已，城主的职权难道还不能凌驾于AI之上吗？！”
“你说得对。”洛爷没有反驳：“城主确实可以操纵系统，但那只是一部分。这座城市，其实并不属于我们。”
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云空有点理解不能。什么叫不属于我们，生于此处，死与此处，一生都在摩尔摩多工作生活，甚至还有一整套完整的职权链。冰箱里躺着的警卫信物甚至能让他直接加入警卫这个机构里，这还不算掌控城市了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人形的植物？”洛爷目光空遂，回忆着什么。
怎么会有人形的植物，植物人都见不到几个。云空差点脱口而出，嘲讽嘲讽面前这个毫无常识的老头子，突然噎住了。
生态公园里有意识的植物并不少，他们还差点栽在它手上，但那些都和人形搭不上边。
生态公园北区，那个有意识的巨大的树，算不算人形植物？那个害他变成奴隶的树在最后时刻生长成的样子，确实有了点人体的特征。
被火焰燃烧是发出惨叫，控制丧尸灭火的有序指挥，以及倒下之后流出的血液。一个个细节从记忆力涌现，云空越来越觉得那个树和人相似。
他醒来之后就在车里了，不知道那棵植物去哪了。
看到云空迟迟不说话，洛爷惊异道：“难道你看到过？”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云空把之前的经历说了出来。
“没想到你居然摔到了境外之间。”
洛爷感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没两层之间都会有一个境外之间，那里不属于我们。听你父亲说，那里属于另一座城市。”
另一座城市？这里一直以来就只有摩尔摩多，哪来的另一座城市？！
“那个树我见过，叫做墓根，是叶族的囚犯。看来叶族，又来了啊。”洛爷的雪茄抽到了尽头，他吐出眼圈，熄灭了烟。
叶族，墓根，境外之间，还有那消除记忆的红光。这座城市突然变得异常陌生，仿佛是他第一次来。
“洛爷，不好了，二十三号出事了！”一个匪徒闯了进来，大喊道。
洛爷让云空坐着，走到一旁听着。他面露异色，看了一眼云空，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匪徒在这里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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