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一股清香，下一瞬便是热辣的刺激，帝嘟嘟被这个浓烈的酒香撞得头晕目眩。
他抬起头看向月如霜：“我娘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那你爹有说吗？”月如霜问。
帝嘟嘟诚实地摇了摇头。
月如霜举起酒杯小酌一口，闭上眼睛，满脸的享受。一口回味过后，方才悠悠说道：“这就对了，你娘一介女子，懂什么酒？你爹没说，就代表不反对。现在，你干爹发话了，是个男子汉，就喝一口！”
帝嘟嘟小脸上露出了防备，缩了缩脖子，说道：“你该不会是想灌醉我，再把我卖了吧？”
月如霜嗤笑一声，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我要想卖了你，还用得着把你灌醉？你区区金丹期的修为，要不是跟着你爹娘飞升，连玄夜大陆的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帝嘟嘟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不肯喝。
月如霜叹了口气，自顾自笑了起来。
“小鬼头。”他哼了哼，把帝嘟嘟面前的琉璃盏拿回来，一口喝光。
很快上了菜，是月如霜的侍女亲自去后厨点的，不知道那个侍女的灵戒指里藏着多少锅碗瓢盆，总之端上来的盘子、碟子、汤碗都是一整套的沉沙银。她将两双配套的筷子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安静地退开了。
帝嘟嘟夹了一筷子碗里的东西尝了一口，觉得自己这些天嘴巴都被养刁了，竟然觉得这菜味道平淡无奇。
月如霜却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不好吃。”帝嘟嘟抗议。
月如霜瞥了他一眼，喝了口八苦酒。
帝嘟嘟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琉璃盏上，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去够桌上的酒壶。奈何手太短，那酒壶搁在月如霜手边，怎么也够不到。
“月叔叔！”帝嘟嘟叫道。
“嗯？”
“酒。”
月如霜正色，严肃地说道：“你娘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帝嘟嘟腆着脸，面不改色地答道：“我听干爹的。”
八苦酒配小酒馆的菜，酒味入口之后甘甜绵长，热辣辣的在口腔四壁回荡，再添一口小菜，两相结合，当真吃出了世间罕见的美味。
帝嘟嘟喝醉了，虽然月如霜控制着他的饮酒量，但一个从未喝过酒的小孩子，即便是一口都够他受了。
喝醉的帝嘟嘟非常乖巧，看不出半点整日和他斗嘴闹腾的顽皮样。
月如霜把他抱回房间休息，然后去了隔壁的房间，推开窗户，看着小镇夜色中诡异的安静，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旋即他纵身一跃，半空中便已经披上了黑色斗篷，片刻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端木意在葛亚先生为她准备的客房里休息了一夜，听到车夫来叫门，说是要出发了。
她一边披衣一边胡乱想着，狍兽在沧泱大陆是一种危险的人人喊杀的妖兽，未想到到了玄夜大陆之后，化为人身的狍兽，竟也只能做世家大族的坐骑。
拉车、探路、洗衣、做饭……做着最底下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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